白狼原撕心裂肺的吼道:“住手,住手,我答应当强盗,我答应当强盗!”
铁心源停下自己忙碌的双手,回头瞅瞅如丧考妣的白狼原皱起了眉头。
干净利落的从泽玛的背上站起身子,冲着铁四道:“这个人已经毁了,我们不要没脊梁的男人。”
说完,又对着白狼原重重的吐了口唾沫就扬长而去。
被俘的那些武士铁心源也不要了,铁四只是扒下他们身上的铠甲,在他们每人的大腿上刺了一刀,在一片哀嚎声中一刻不停的从后面离开了砂岩山。
白狼原坐在地上,眼看着铁心源带着强盗们离开,垂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直到衣衫被铁心源撕扯的连乞丐都不如的泽玛来到他身边才清醒过来。
往日天女一样高贵的泽玛满身都是尘土,牛奶一样娇嫩的皮肤上满是红色的擦痕,头发散乱,早就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面纱下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颜。
白狼原刚刚有一丝松动的心,在双眼看到泽玛的第一眼就变得又软又痛,忍着强烈的疼痛站起身,脱下外袍罩在泽玛的身上,仅仅完成了这个动作,受伤的双腿就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泽玛的双眼似乎在向外喷火,一把拽下白狼原罩在自己身上的衣衫拿脚踩着怒骂道:“你不是雄鹰山的猛士吗?为什么我受到侮辱的时候你只能趴在地上嚎叫?
为什么你只能在我受到侮辱之后才能用你肮脏的破衣服来安慰我?
我需要你的保护,白狼原,你既然无法保护住雪山上最娇艳的雪莲花,那么,我不介意再换一个能保护我的真正勇士……
如果你还有一点武士的尊严,就去找到那群强盗。
大雪山的雪莲受到了玷污,只有血才能洗净她的屈辱,你们这些该死的牦牛,快点站起来,去找到那群强盗,把他们的皮扒下来,我要做成人皮鼓!”
萨迦上师和仁宝上师对视一眼,齐齐的摇摇头,就背上自己破烂的包裹,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砂岩山。
他们清楚,只要泽玛的援兵到了,自己就是她下一个发泄怒火的对象。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吐蕃贵人的残暴,佛教和苯教的较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为了争夺民心,即便是最神秘残酷的黑苯,都已经放弃了用活人的人皮做法器的行为,这些吐蕃贵族却对这些残酷的事情乐此不疲。
对于铁心源和泽玛的冲突,两位上师看的非常清楚,这两位基本上没有一个是好人。
泽玛希望拖住那个强盗多一些时间,这样,等她的援兵到来之后,就能轻易的追上强盗,最后把他们全部杀死。
而铁心源看透了泽玛的布置,最后用最强悍最卑鄙的办法逼迫泽玛投降,当他发现白狼原不可能和自己是一道上的人,就立刻放弃,把这些武士全部都刺伤。
留给泽玛一地的伤患,即便是想要追赶他,也会被这些伤患束手缚脚。
自己两人不只一次的暗示那个年轻的强盗首领,泽玛是一个身份极为高贵的女人,一旦杀掉后果不堪设想,这片戈壁上所有的生灵都会倒霉。
很显然,这个年轻的强盗首领完全领会了自己的示意,只是带着抢劫到的财富离开了。
萨迦上师遗憾的远远看了一眼自己和仁宝上师两个月来的成果,齐齐的叹息一声,没有经过经文超度的魔神不会改邪归正。
那座也枯骨神座满足不了魔鬼的胃口,这个世界还需要更多的血肉献祭,才能变得平和,变得吉祥。
泽玛上身只有一条破纱衣缚住高耸的胸膛,她就站在属于魔神的枯骨神座上,踮着脚尖远远地眺望远方。
当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细线,她才安静的坐在枯骨神座上,眼中满是仇恨,就像一个真正的魔神,随时准备吞噬整个世界。
黑线不久就变成了一片黑色的波浪,上万名回鹘武士包围了砂岩山。
坐在马上如同山一般雄壮的回鹘王子阿萨兰挥挥手,黑色的回鹘武士就纷纷走进了砂岩山。
白骆驼卧在地上,泽玛就坐在白骆驼的怀里,白玉一般的双肩不停的抽泣,裸露在外的双臂无力地垂在白骆驼的驼峰中间。
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看到这一幕的阿萨兰愤怒的快要炸开了,一脚踢死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吐蕃武士。
寒声道:“找出那群该死的老鼠,我要吃了他们的头!要他们的灵魂永远不能进入天国!”
“阿萨兰,我勇猛的狮子,我没有受伤。”泽玛流着泪笑着宽慰阿萨兰。
阿萨兰解下自己的披风,将泽玛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拿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蹭着泽玛的面庞道:“只要你活着就好,被别人伤害,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好的睡一觉,你会看到伤害你的人会变成一锅香喷喷的肉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