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沈君羡略作思忖之后便向她告辞,随后阔步走进长风宫。
她看着沈君羡的背影,双眼在阳光下眯成了一条缝,不禁在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沈君羡替她和又薇抓蟋蟀的趣事。
往事浓淡,色如清,已轻。经年悲喜,净如镜,已静。
“微臣参见娘娘!”沈君羡站立在荆红嫣的香榻前,拱手敬道,声音洪亮。
透过明黄色的纱帐,可以看见荆红嫣坐在床头的模糊身影。
她的手苍白无力地缓慢伸出纱帐,示意立在床侧的两名宫女将床帘卷起。
“沈大人免礼,本宫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碧汀,还不快赐座!”荆红嫣的话音并没有沈君羡想象的那样虚弱,语气是充满了欣喜和一小溜的责怪。
接着,碧汀在荆红嫣的授意下,取来小凳子放在她的床侧。
沈君羡局促地坐在了小凳子上,荆红嫣命令其余宫女太监退下,只留下了碧汀在一旁听候差遣。
“娘娘,皇上特意派微臣来办理此案,不知娘娘在流产之前可发生过什么异样之事,比如做过什么事?吃过什么东西?”沈君羡一本正经地询问。
荆红嫣面容憔悴,一双眸子仍黑得发亮。面对沈君羡的关心,她好像并不大领情,冷笑了几声后,拍着手酸言酸语:“哟,本宫一流产,似乎每个人都皆大欢喜呀!谢婉伊做了贵妃,皇上再次起用你沈君羡,顾倾城呢?没和你一起来刺激本宫?”
“倾城正是害怕惹娘娘不开心,所以并未随微臣一同前来!”沈君羡礼貌地解释着。
“倾城?沈大人叫得可真亲热呀!”荆红嫣低声喃喃,随即又将脸凑近沈君羡,厉声道:“你别忘了,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荆红嫣的脸上仿佛燃烧了一团火,沈君羡却十分冷静地回应她:“娘娘息怒!微臣当然明白……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站在统一战线上,娘娘可万万不能不分敌我,搞窝里反呀!”
荆红嫣的愠色逐渐消退,沈君羡的一席话,她心底非常明白。更何况目前她深感四面楚歌,沈君羡很有可能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单凭她手里掌握的沈君羡与她互通消息的字条,他也不能回头了。
她重新将身子倚在了床头,懒懒道:“流产之前,本宫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之事,该吃吃,该睡睡!”
“是否有人惹娘娘生气或者发生争执以致动了胎气?”
“本宫流产那日并未走出长风宫一步,况且谁敢惹本宫生气?就算那****大哥和婉——婉贵妃像往常一样给本宫送过安胎养神的补汤,本宫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生气呀!况且本宫挺着个大肚子,瞧见婉贵妃小腹平平,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荆红嫣秀眉轻挑,嘴角阴险带笑。
“莫非——是补汤——导致了娘娘流产?”沈君羡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了荆红嫣。
她却咧开嘴角笑道:“呵呵——补汤怎么可能会导致本宫流产?你认为婉贵妃有这个胆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