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潇站在小房间的门口听到自家爸妈的对话,她依稀记得这次的倒闭下岗事件闹的挺大的,前后闹了两个月,县里的工厂早几年效益就已经不行了,工资发的都是断断续续的,经常发不出来,全靠县里的财政在给撑着,倒闭都是迟早的,只是工人们都接受不了而已。
闹两个月后,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不过县里的领导跟上面申请了一笔款项,给每个下岗的员工都发了一笔补助,但也是僧多粥少,起不到实际作用。
县城里原本的机构很简单,除了最早一批经商做小生意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工厂里的员工,这些年厂里的效益不好,工资都经常发不出来,别说什么绩效奖金之类的,基础工资低,家家都是勒紧腰带在过日子,手里都是紧巴巴的,没什么存款。
这突然间没了工作,连最后的生活指望都没有了,让这些人怎么接受?而且大部分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人到中年让他们重新就业又哪有那么容易。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像凌潇潇记忆中的那样,县城里乱乱的,班级里好多同学听课做题都受到了影响,像徐晓莹这种父母是双职工的,在班里还有不少。
“潇潇啊,你说我爸妈他们这样每天都去讨说法能有用吗?”徐晓莹眼神里透着迷茫。
凌潇潇看着徐晓莹,她知道对方不见得是在征求意见,只是心中的疑问想找个地方宣泄罢了。
“你想那么多干嘛,你看你最近连上课都会走神,你小心到时候真的考不上一中。”
徐晓莹在她旁边坐下,手托着下巴,眼神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我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想七想八的没什么用,可是一回家,一看到我爸妈那发愁的脸,我就忍不住也跟着乱想。”
“总会过去的,”凌潇潇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相信你爸妈,他们很坚强的。”
“恩,我知道的。”上课铃响,徐晓莹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因为统考的考题忽然换了风格,这些天,学校里各科老师发的试卷量比之前少了很多,估计是各科老师都在思量试题的类型。
老师们跟商量好一样又开始进行基础复习,一遍一遍的背公式、定律,同学们虽然都有些不耐烦,但也都不敢说什么,乖乖的跟着老师的节奏,老师让干嘛就干嘛。。。
下岗的员工最开始每天在县政府大院里大吵大闹,后来发现这样做也没什么效果,就改为每天一早众人到门口集合,一个人带一个小马扎或是坐垫,然后在院子里或是门口静坐,一坐就是一天。
持续的时间一长,对县里各处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凌爸的新油站因为还在建,所以影响不大,但是老油站的销量就一路下滑,凌妈的店里也一样,新进回来的春装卖的也不好,第一次出现衣服进回来半个月,还有一半没有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