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确认,就来报案了?”
“燕捕头,这个小丫头是谁啊,为什么像是在审问我,我不是凶手,那个女鬼才是!”
这邢屠夫好像不认识我,也许是我不曾去那些地方,西街似乎是平民的市集,而食材的采买从来就不是我做的事情。
“县老爷下了命令,允许她查案,她的问题你最好认真回答。”燕捕头果然不再阻碍我,还是爹有办法。
于是,我继续问道:“你是昨晚目睹的案发,为何今日才来报案。”
“我当时又不知道有人死了,只是以为见了鬼,当然赶紧回家躲起来。后来一直不放心,才在白天又去查看,怎么说光天化日,那种东西也不会出来。”
我觉得他的话有些许矛盾,便故意问:“既然你那么害怕,还在巷口看了许久?”
“怎么可能,看了一眼就跑回家了。”他理直气壮地反驳完,又开始畏畏缩缩。
“你先前说是白色的东西飘过,又只看了一眼,怎么能确定是人是鬼?”
“那东西会飘,还是白色的,一般人看了都会以为见鬼了。”
“那么又如何知道是女鬼?”
“这……”他犹豫片刻,立马找到了理由,“我听见了哭声,女人的哭声。”
“你先前可只说有剁物体的声音。”
“我……我太害怕,一时忘了。”
“好,就算你是忘记说,那声音也很可能是被害者发出的,因为发现的头部也是女子的吧?”
“人都已经死了,还怎么发出哭声?那个剁东西的声音,一定是砍头……”他突然不再说下去,好像被自己的语言吓到了。
邢屠夫的证言似乎也并无不合理,人因为过于恐惧而产生错觉,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在回答之时,令人觉得刻意表现得特别恐惧,对于一些问题还支支吾吾。他所说的凶手、作案的情形都不细致,听起来仅仅是个故事。而且凶手真的是女鬼吗?倘若是鬼,何须如此费劲才能砍下人头?倘若是鬼,为何要怕人目睹而离开?
可是一如先前所虑,如果他是凶手,做这样的事情实在多此一举。悄悄处理尸体,或许还难以发现,何必编造有漏洞的谎言,自投罗网。他若打算以此转移官府的视线,该将所有事计划周详,应对更加顺畅,不被看出破绽才是。
此外,衙役正前往现场未归,不知尸体情况如何,这件案究竟与之前的有无关联?奇怪的是,近来城内无人成婚,也没有新娘,死者会是谁呢?难道凶手已经丧失理智,对任何人都可能下手?
虽说像是同一人所为,也只是死者被割下头部这一事令人印象极深,单看每一件案子,并无其他相同之处。但如果是分别为之,又为何在同一时期发生?越是思考,便越觉得自己陷入了迷雾。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上前禀报:“报告燕捕头,现场已经检查完毕,只发现了一个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