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捕头,我与灏哥哥的闲谈结束,可与你的讨论正要开始。”
“杜小姐还有什么要说?”
“当然是灏哥哥与案件无关的事情。玉佩的挂绳是被割断的,这点沙平可以证明,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偷走玉佩留在现场。”
“即便如此也可能凶手故布疑阵,就像沙平一样,杜小姐可以找到人证明三公子没有作案的时间吗?”
“这……我现在就去查。”
正欲离去,却被灏哥哥抓住了衣袖:“嫣儿,不必为我费心,我自有办法解决。不过去趟衙门……”
“灏哥哥,难道我想尽点力都要阻止吗?你不想让我卷入案件,这些我都清楚,可我已经不能抽身了。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迁就我,就算我不能够像你那样遮风挡雨,却也有可以为你做的事情。”我激动得想掏出玉佩,向他表明我的努力,却突然看见燕捕头的目光,即刻收回手。此刻拿出玉佩,只会被作为证物带回衙门,如果因疏忽看管而丢失,先前赌坊中的针锋相对、誓不罢休全都白费了,也糟蹋了石公子押上自己的赌局。
灏哥哥沉默片刻,而后郑重说道:“嫣儿,谢谢你。”此时他褪去微笑的面容,更能显露出真正的心情。“燕捕头,无论我是否跟你回衙门,至少听嫣儿把话说完。”
“杜小姐,其实我只不过把三公子带回衙门问问话。你看,沙平就这么清白了,线索都断了,好歹也该有个交代。”
“你怎么可以为了交代胡乱抓人,没有线索我可以帮忙调查。”
“别误会,我只是请三公子协助调查,或许可以问出些新的证词。”
我明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灏哥哥的确在案发当天去过生花坊,玉佩也的确留在了现场。虽然那个小细节可以合理解释为栽赃,却并不是确凿的证据。灏哥哥这三日不知去了哪里,如果他愿意说出,或许能找到时间证人。但见他有心隐瞒,即便再问也难以得到真正的答案。我相信他不是凶手,而这个理由燕捕头不可能接受。既然他对灏哥哥还算恭敬,是否该不再纠缠,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尽早着手找出证据为灏哥哥洗脱嫌疑。不行,即便不成功也要做最后的尝试。我查出绑匪之死凶手另有其人,沙平所做不过伪装现场,为什么就免不了灏哥哥走入官门呢?
“燕捕头,除沙平之外,郭宝还有两个徒弟。他的大徒弟一直下落不明,我觉得他才更可疑。”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先前为了找出真相、为了洗脱冤屈、为了还以清白才去查案,才去同燕捕头据理力争。如今居然因为苦无证据,就将罪名随便安于他人身上,这与嫁祸灏哥哥的凶手有什么区别,与随便抓人的衙役有什么不同?
“嫣儿,燕捕头也说只是循例问话,不如我就随他走一趟,也许能够令案件有所进展呢?”说完这番话,他又靠近我耳边,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道,“不要勉强自己,不要为了我改变。”
我露出苦笑,别过脸不想让灏哥哥看见。又被他看穿了。
正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近。“燕捕头,听说抓住了凶手。”来人是五名衙役,大概是接了小虎的通知赶来。领头的最先向燕捕头请示,其余几人四下张望。
“就在那边的茶寮里,事况有变,详情回衙门我再说明。”燕捕头对原先的错断避而不谈,果然在下属面前不能轻易承认,或许我不在场时,更方便他编造些合理的借口。“至于三公子……”他边说边看向我,担心我不肯罢休。
“燕捕头,我随你回衙门。”
“灏哥哥,我会找到证据的,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