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蝉西了然。
他略带感慨地说:“那天,我说你若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现在看来,你可以靠自己摆脱困境,应对自如。只怕没有什么难事难倒你。”
“其实现在我就有个难事。”杜落落说。
“哦?”蝉西问。
杜落落把西院姑娘们的情况和蝉西说了说。她又接着说:“这些姑娘水平参差不齐。专擅也尽不相同,短时间内在一起排一场歌舞,我自己也不太有信心。但这场歌舞又至关重要,直接影响幺娘对我的认同。所以在这里思来想去,正犯愁呢!”
“原来是这个事情啊!”蝉西说。“我本是羌人,自幼多听羌曲。来到汉人呆的地方之后,发现其实汉人地曲子也非常不错。它们的风格虽然迥异,但并无排斥之处。”
他接着又说道:“如果只是将他们生硬融合,未免不妥。如果将他们段段唱出来,其实也甚是美妙。”
“我懂了。谢谢你,蝉西。”落落说。她心中已有答案,想好了该如何让她们排练。
“那太好了。其实我这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也是向你辞行。”
“你们又要走啊!”杜落落有一些不舍。蝉西三番五次地帮她,在她心里就有点像亲人一样。
蝉西说:“我们这些人本要四处漂泊。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在此间久留。以后,我们也许还会在叶榆相见。”
“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自由,不能亲自送你。”杜落落惋惜地说。
“你我也是有缘,何必拘泥虚礼?”蝉西说。
待蝉西一离去,杜落落便起身去找绿萼商量。
——
九重金銮殿上,穿龙袍的男子威严而坐。他脸上有着利落的弧线,蓄了整齐的髭须,一双眼睛隐藏在金冠的流苏之下,让人窥不见他的神情。
“丐帮的帮主并未死去?你可确认?”那男子向金殿下问去。
此刻,殿下青石砖上正匍匐着一人。闻声抬头回禀:“属下确认。”
“你可是亲眼所见?”金殿上的男子再次发问。
“禀圣上:先前属下的人报告说一个面目非常像她的人曾出现在桂林郡的叶榆,属下问讯快马赶去,还未来及亲自确认,她就消失了。后来,又发现她出现在会稽郡的吴县。属下已经亲自确认。”
“会稽郡的吴县,她在那里做什么?”
“她在凝香阁,会稽郡里数一数二的青楼。”
“青楼?”金殿上的男子皱了皱眉,不过金冠下的流苏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的说话有些含混不清,声音浑厚,听起来便颇有一些威压的味道。
阶下那人忙磕头:“属下也不知她要在青楼做什么?手下一得了消息便马上给圣上回报!属下这就去盯着她。”
金殿上的人未置可否,阶下匍匐的人忐忑不安。
半响,金殿上的人复又开口:“蒙恬大将军在何处?”
“禀圣上:属下回来禀报的时候,他也在会稽郡的吴县。”
“吴县,吴县…”皇帝默念。
阶下的人低着头。想圣上一向喜形不露于色,有时待人宽厚,有时却心狠手辣。圣上处事颇有决断,根本不容下人置喙。此刻,不知圣上在想些什么。多年跟圣上办事儿,他已经养好了习惯,就是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不该想的绝不多想,听令行事。
终于,那金殿之上的人开口了:“你退下吧!还办你的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