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怕惹恼你爷爷啊?”
“这是早晚的事情。”江墨言又瞥了眼财政报表,“那些装了四年乖孙子乖儿子的人最近又不老实起来,我要不这么做,这四年来的努力或许就要拱手让人了。”
我从不知道江墨言的心中还装着这么多的事情,“这次他们都跟着一起回温城?”早该想到江老爷子来这里准没什么好事。
江墨言脸色冷了冷,“来了又怎样,老子不想让,他们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拿走塑阳。”
语落,他将财政报表递到我的手中,“跟你商量个事,财政部长得你来做reads;。”
“这怎么能行!看着几张报表我都有些头晕,要是整天面对这些,我做不来。”
我本身是个医生,半路出家学了管理,现在让我去当财政部长,这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嘛!
“要相信自己,你就把塑阳当成家来管,我再找个人帮你。”
“不行,我怕会让你失望。”我连连摆手,这要是家还好说简单的收支一个计算器都不用就能解决的问题,可这是光温城这个子公司,就有几万人的集团,想想都觉得亚历山大。
“财政是一个集团的命脉,除了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一句情真意切,满满信任的话语似股暖流滑过我的心间,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下午交接时,肖卢的脸色很难看,语气都是冲冲的,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办公桌上。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空降的财政部长能做多长时间!”
“这个就需要您来操心了,我觉得只要江总在这里一天,我的职位就能做多久。”我笑的得体,平静出声。
“靠男人上位的女人真让人恶心,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江总的位子能做多久!”
或许是对江墨言怨言满满,他毫不掩饰对江墨言出言不逊,这一刻,我觉得江墨言的杀伐果断是对的,肖卢是江淮的人。
“别管靠什么那也是我的本事。”我轻笑摇了下头,江淮是虎,江墨言也不是虫!
砰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我拿过那份总的年度财政报表,有种感觉既然以前江家人都能干出掏空塑阳的勾当,或许会故技重施,我下定决心要帮他守好这里,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不懂没关系我可以学,想到这里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翻看起那些报表来,一页还未看完,敲门声响起,“进来。”
“您好,我是江总给您安排的助理钱回reads;。”
我拿着报表的手一僵,缓缓抬头,对上钱回那双黑亮的眸子。
四年过去,当初楚楚可怜的女人,一头秀发挽在脑后,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干练成熟,这样的她相较与四年前变化太大。
见到我时,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后又得体一笑。
我轻勾唇角,都能原谅王浩宇了,怎么不能接受她当我的助理呢,我对她伸出手来。
“预祝我们接下来相处愉快。”
“相处愉快。”钱回迟疑下,回握住我的手,“当年事情我欠了你一声对不起,或许没我你应该过的很幸福。”
“当年的事情我都释怀了。”听她这样一说,心中仅有的怨也消失无踪,“好了,快帮我看看这些报表有没有什么猫腻,看的仔细一点哦!”纵尤讽划。
既然江墨言让她当我的助理,肯定是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我这个对于这些一窍不通的菜鸟,只能一点点在她的指引下入门了。
钱回倒也没有跟我太过生分,推荐几本会计书给我,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四年前的回炉深造已经让我对书产生了抵触,再来一次,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钱回帮我泡了杯茶,一下午我们空下来的时候聊了很多,从交谈中我得知当年汪浩宇入狱后钱回身无分文,汪阿姨还跟她争孩子,她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孩子躲起来,走投无路之际让赵丽带着孩子,她出去挣钱养孩子,她做过餐厅服务员,发过传单,摆过地摊,赵丽劝她把孩子给汪家,然后找个人嫁了她始终不愿意,她坚信她能等到汪浩宇出狱的那一天,也就是凭着那份坚持,她进了塑阳,从最底层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做起,慢慢熬到了汪浩宇出来,工作也熬出了头。
“你很爱他。”
“我曾是个失足女,是他给我黑暗的人生增添光亮。”钱回的脸上洋溢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说到这里,我真的该谢谢你,当初毅然决然的离开他。”
“呵呵”闻言,我轻笑声,“这句话要是放在四年前,我估计会毫不犹豫甩你几个耳光reads;。”
现在不同了,我有了江墨言,有了丫丫,让我对钱回跟汪浩宇有了新的认知,那就是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不是你先认识了,这个人就属于你。
钱回也笑笑,“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我们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聊天。”
忽然,她脸色一正,将被我放在一边的书放在我的手中,“相信我,为了自己爱的人,你完全可以战胜一切困难,神马都是浮云。”
“你这是为江墨言当说客来的吗?”
“差不多吧,谁让我拿了人家的薪水呢?”
有她陪着我唠嗑,办公室的时光倒也不无聊,一连几天在她都在尽心尽力的跟我讲解着那些图图表表,我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你挺聪明的嘛,汪浩宇还跟我说你笨笨的,不好教。”
在我快速做完会计考试卷时,钱回嘟囔一句。你说过,我信过:
我皱了下鼻子,该死的,不知道在这些男人眼中我到底哪里笨了!
面对报表没有之前的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心情很是美好,接孩子的路上我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江墨言不时的向后面看看,薄唇也轻勾下。
窗外一个一对老年人一闪而过,我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这些日子每天下班,我都会去看我妈,可我爸还是一直不给我进门,我只能从主治医生那里知道我妈的情况,心中难受的紧。
华夏幼稚园,我们到的时候刚好放学,以前总是被老师领出来的两个孩子,竟然没一个出来的,我皱皱眉,踮起脚向里面望去。
过了十多分钟,依然不见两个孩子踪影,江墨言等急了,叫住一个送孩子出来的老师。
“您是丫丫还有陆奇的家长吧,园长在等您。”
闻言,我心中咯噔一下,慌忙跟着江墨言一起向园长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