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夏堇缓缓摇头。
“说实话。”江世霖捏住她的下巴。
眼见着他低头就要亲她,夏堇急忙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低声提醒:“爷,我正病着呢。”
“我都说了,我不嫌弃你。”说罢,他快速在她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他喜欢她哀求他的模样,他更喜欢她对他说真话。
夏堇故意忽略他的话,正色说:“先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紫鸢的动机。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江世霖。
江世霖明白了,夏堇怀疑紫鸢是她的庶妹。就像她说的,可能性不大,但毕竟是有可能的。当下他们不能放过任何疑点。他心中已经答应,但还是嬉笑着问夏堇:“如果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夏堇很想问他,他花五千两买下绿萝,绿萝给了他什么好处?她低头掩饰情绪,为难地说:“爷,您若是在这个时候病了,老爷和太太都会怪罪我的。”
“真无趣。”江世霖嘟囔一声,仍旧没有放开夏堇。夏堇心中为难,正不知如何推开他,幸好丁香和吕嬷嬷从厨房回来了。
在夏堇用膳期间,她听到江世霖吩咐来喜去接钱妈妈和李婆子奔腾。之后他又让杏红把她的随身物品搬去厢房。她暗暗吁了一口气。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和江世霖永远分居,但她需要时间接受事实。吕嬷嬷站在一旁,见江世霖似乎挺高兴的,她担忧地看了一眼夏堇。江世霖不笨,不管夏堇骗了他什么,她骗得了他一时,骗不了一世。将来若是让他发现真相,恐怕会造成他们之间永远的裂痕。
夏堇用过餐点,趁着江世霖不在,她单独留下吕嬷嬷,说道:“嬷嬷,我不是不相信你,但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钱妈妈比你更清楚。”
“是,三奶奶,奴婢明白的。”吕嬷嬷连连点头。她想说,她不应该搬去厢房,想想还是咽下了这话,只是劝道:“三奶奶,很多事三爷都是心知肚明的……”
“我知道。”夏堇打断了她,朝着窗外看了看,问道:“昨夜卫大夫是不是替我诊脉了?他看着可好?”
“卫大夫很好。”吕嬷嬷回了一句,欲言又止。
夏堇轻轻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对卫大夫,我只是不想再亏欠他。”紧接着她又吩咐道:“待会儿钱妈妈来了,你问一问她,母亲先前养病的院子,连带附近那几座宅子,买下它们一共需要多少银子。若她不知道,你就去外面悄悄打探一下。我想把银子还给卫大夫。”说罢,她又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地价,但想来她的祖父给她的那些银子是不够买下那几座宅院的。即便再不情愿,她唯有向江世霖开口。往后的日子,办任何事都需要银子。她不可能事事都摊开在江世霖眼前。她需要替自己想一个偷偷赚钱的营生。
吕嬷嬷见夏堇果真想和卫晨撇清关系,这才稍稍安心。她离开没多久,江世霖折了回来。夏堇趁机追问:“我已经吃完东西了,你总可以告诉我昨天的事了吧?”
“怎么这么性急!”江世霖一声叹息,并没再次推诿,一五一十说起了经过。
夏知翰的尸体是张伯带回的,只有他一人知道夏知翰死在哪里。之后张伯虽然死了,但江世霖以为衙门会有整件事的记录,结果衙门只是笼统地记载了他死在涿州至临县的路上。
江世霖无奈,只能派人去问冯氏,结果冯氏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之后他记起夏堇曾说过,她请求夏佥在夏知翰出事的地方烧纸钱。他复又去夏家打探,却得知夏家的下人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烧纸钱交差了事。
他总觉得夏知翰出事的现场可能会有线索,因此他派人四下打探,最后终于听说,夏知翰死在树枝断了的地方。
根据这句话,江世霖在涿州与临县之间找到了那株榆树。根据榆树的位置,他又去核实传闻,最后好不容易才确认了夏知翰的死亡地点,这才带了夏堇过去。
江世霖虽然把经过说得轻描淡写,但夏堇还是意识到,整件事并不容易。她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听到江世霖嬉皮笑脸地说,她应该用实际行动表达感激之情才能显出诚意,她的感动之情立马变淡了,正色问他:“你与我说这些,是不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世霖收敛了玩笑之色,回道:“昨日你也看到了,那断枝甚高,不可能是被马车撞断的。岳父出事的那天是去年的第一场雪,树枝不可能是被积雪压断的。若说有人想锯树枝当柴火,也不可能单单只砍断了那枝……”
“你是说,那根折断的树枝和父亲的死有关?”
“我不敢肯定。”江世霖缓缓摇头,又迟疑着说:“不过你口中的张伯,是他发现了岳父的尸首。之后他没能向你及岳母交待发现岳父的经过,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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