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人人走得,军爷不必这么节礼。”农妇黝黑的脸庞不知觉也漾起微笑,后退躬身邀请:“请军爷领前。”
古代男尊女卑,男人自然是在前面,林帛纶虽然是第一次来到古代,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便不推辞了,深作了一揖,跨开步子就朝前方的庐州府前行。
一路上农妇很静,不吭也不说,连步伐都走的极轻,林帛纶犹如是单独一人前行,然而知晓身后有人,便不觉么孤单了。
此时天已大亮,安静的官道越走越宽,还没到中午林帛纶便见前面有条十字路,一辆辆驴车由北往东快驰去,随后数名背着包袱作商人打扮的行人由西往南而去,再随后又有一批人驾骑马匹哒哒由南往西疾行离开。
“大妈,前方就是庐州了吧?”林帛纶几乎不用想,扭头看着一直静默的农妇,开心不已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庐,不知道热不热闹。”
农妇一直看着前面的轩逸身影,心里很是疑惑,此军爷身上的气质与别的军爷不一样,反倒像是那种非富既贵的贵权少爷,可又与目空一切的贵权不一样,他又很热情亲切,真是个奇怪又奇特的人,这辈子她从没见过。
“是呀,十字路前方五里的左侧便到了。”农妇点了点头,瞅瞟一眼他像个孩子般的好看笑容,心头怦怦跳了起来,急低下头不敢乱看。
林帛纶兴奋一个点头便见农妇低下头颅,俊眉轻轻一挑,暗自笑了一下,转身大步就朝前方五里地飞快抡奔而去。
“哇!”五里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顺着长长的城墙走时,远眺到来往的大量宋室百姓,林帛纶当即一声嚷叫,提着仅存的力气往前方的大堆茶蓬摊摆奔去,边跑边嚷:“好大,好壮观啊。”
农妇哑然失笑,不明白他怎么这么的惊奇,急步跟前往跑的军爷往北门走去,瞧他那开心的犹似见着奇貌样,心里不自觉跟着一通开心。
“哇哇哇……”一口气奔到巨大的城门,林帛纶往仰起脖子看着巨石上龙雕凤凿的沪州两字,哇叫了数声,转过双眼便朝城门两端的摊摆奔前观赏。
“这是纯手工制的。”来到一摊手饰前,林帛纶拿起一吊小饰物,左右奇观半晌,噔时佩服道:“要在这么小的珠子上雕下东西可真不容易啊。”
小摊见着前来的是军爷,老脸早就泛黑了,听得夸赞的话,黑脸更是和碳有一拼,急忙哈腰道:“是是是,多谢军爷赏识,如若不弃还请笑纳。”
林帛纶喜爱无比,把玩手中这一串雕着蝴蝶小手链,低头观看时听到老板此话,急仰俊脸,不敢相信道:“真……真的吗?”
小摊老板心里虽然不愿,可却害怕他来捣乱,待到那时损失的何只是一条姑娘脚饰,自是哈腰连躬:“还请军爷笑纳。”
一个时辰前他见着大妈时,大妈也吓的跪地哀求,现在小摊老板也这么卑微,林帛纶皱了皱眉头,这个大宋的兵士真有这么凶恶吗?
“这……”林帛纶喜爱极了手中小饰链,可若拿了不就是勒索吗?但是……
“老板你一直在这里摆摊吗?”实在不舍在把手中的小饰链放回摊内,林帛纶急道:“我过些日子把钱给你。”
“不用不用,没多少钱。”小摊老板摇摆双手,“真没多少钱,还请军爷笑纳。”
见着小摊老板这么惊吓,林帛纶一时之间却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拿着就走好像不太好,可是现在若不拿小摊老板八成吓死了。
“那……那就谢谢了。”林帛纶抱拳相谢,心想等有钱了再给他钱,最多算上利息好了。这样一想,他心里觉的舒服多了,再谢了一番,便转身朝入城的农妇追喊:“大妈等等……”
农妇靠近小摊边就见着他勒索老板,顿时恍悟了过来,天下的乌鸦是没有白色的,连相辞也厌,急急跨步就朝城内熙攘人流隐了进去,七转八拐,便消失不见了。
林帛纶前追嚷喊,可大妈就是不停,反而越走越快,直到穿过城门,突然守于门旁两端的十数名兵士整齐站挺,这一举动让他分神瞟过了眼目,瞧这些城卫个个站的笔挺,齐目看着自已,纳闷想不通他们在搞好什么飞机,往人来人往街道再看,哪里还能见到大妈的身影。
“奇怪。”愣想不通大妈怎么突然这么急,林帛纶左右观看如站如雕像的城卫,喃喃自语跨步便入了庐州府,好奇左右扭看与兴中府不一样的店牌商铺,不知不觉越走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