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不是坑人嘛,能行吗?”李晓童诧异的问。
“文物古董这一行里,没有几个人火眼金睛分辨的清是真还是假!买家靠眼力、赌运气,卖家讲究的是忽悠。反正一旦成交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账!听我的,这行当里哥哥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错不了。万一有事儿,算我朱桦的,与你无关!”朱桦一副大包大揽、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着。
“哎,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李晓童迟疑的答应着,忽然又想起刚才贵夫人说的话,急忙问“您介绍的这位买家是谁啊?”
“洛江城有名的藏家,女的,姓金。哎呀,反正明天见了你就知道了。哥哥我还忙着呢,不说了,明天见!”朱桦说完急火火的撂下了电话。
李晓童没心思多考虑朱桦刚才说的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上,继续和贵夫人上演激情肆意的游戏。
可是被刚才的电话那么一耽搁,贵夫人激情消退,完全没那份心思了。她轻轻拍了拍李晓童伸过来的手,示意他不要再撩拨自己了。
“是不是洛江城那位艺术品商人打来的电话?”贵夫人问。
“对,就是他!他刚才在电话里说,明天就和买家来燕林。而且还说了,买家急切的想把那几幅画弄到手,让我一定要沉得住气、开个高价。”李晓童兴奋的说着,语速飞快。
“呵呵,他还说什么了?”贵夫人带着不屑的笑容继续问,神情里满是笑谑的意思。
李晓童却不在乎,继续喜滋滋的侃侃而谈,“朱老板还说了,不要在买家面前提真迹赝品的事情,到时候把字画全都拿出来,让买家自己过目,她能看出来算她好眼力,看不出来算她倒霉!”
听完这句话,贵夫人脸上不再是不屑的微笑了,而是变成了冷笑,她看了看乐开花的李晓童,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看起来,这件事我必须帮你参谋一下了。哎,明天带着我一起去和他们见面。”
“哎,好的。”李晓童正在兴头上,并没觉察到贵夫人神情语气间的变化,还是乐滋滋的答应着。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徕山山脉的群山笼罩在落日余晖里,夕阳西斜,山影和草木连成一片。
老金依旧眯着眼睛躺在树底下,嘴里叼着一根草棒,绞尽脑汁的考虑一会儿逃走的路线和去什么地方、如何更好的规避危险。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六点对一点点!心想,还差一个多小时天才黑呢,再等一会儿吧。
休谟一直盯着他,透过高倍望远镜的镜片,不光看得见老金的举动,甚至连表情神色也看的一清二楚。这会儿,休谟师傅看到天色渐晚,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
他怕老金趁夜色逃跑!可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既没有帮手,又没办法联系大师兄,这样一来,那里能有个万全之策呢!
三十里外的涌金观里,今儿的晚宴刚刚开始,大师兄正坐在宴客厅里陪付扬和卢汉喝酒。看他谈笑风生、爽快喝酒的模样,与忧心忡忡的休谟师傅截然相反。
“大师兄啊,我和卢汉先生已经来了两天了,住在道观里多有打搅,心里实在不安!您看,是不是尽快把老金交给我们,让我们带着他回去啊?”付扬一只手端着酒杯,面带笑意的看着大师兄,慢悠悠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尽管这句话说的客气而且很婉转,大师兄还是听出了付扬的意思。人家不就是说,你把人交出来,我们按承诺给钱,也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
“我昨天晚上喝醉之后,是不是答应过帮你们找到老金这个家伙啊?”说这话时,大师兄刚才笑眯眯的脸上顿时一片茫然,好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似的。
“您说这么说过的!”卢汉赶紧插嘴说。
“哎呀!你看我这张臭嘴啊,嗨嗨,昨天晚上我是为了劝你们喝酒,信口扯谎才这么说的啊!你们想想,当时我是不是说,你们只要喝完这两瓶酒,我马上就把老金给你们找来啊?”大师兄一脸认真的解释着,卢汉和付扬听着他的话,面面相觑,满脸错愕惊讶的样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师兄挨个看了看付扬、卢汉和库锦、西沉,做出掩饰尴尬的样子哈哈大笑,然后举起酒杯一个劲儿的劝酒。尽管付扬和卢汉满心不悦,可是也不敢在大师兄面前表现出来,毕竟这是来到人家的地盘上、求别人帮忙,哪里还有你耷拉脸的份儿吗!
宽敞的宴客厅里众人沉默迟疑片刻之后,卢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色顿时涨红了,他带着谦恭的微笑说:“道长啊,您看,我们几个人千里迢迢来这里寻找老金,也是舟车劳顿,非常不容易。老金究竟在不在这里,您能不能给我们个准确的消息。如果他在,我们可以用任何条件作为交换的代价带走他!倘若不在,也请您明示,我们也好去别的地方找他。”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看来大师兄必须有个明确的答复了。
“老金前天的确到过徕山、也到涌金观来过,大概是见我招待不周,很快就离开了!也就是他前脚走、你们后脚就来了。依我估计,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徕山附近呢。”大师兄毫不迟疑、说话间语气从容、神态自若,完全看不出撒谎的样子。
其实,他这句话说的也算是靠谱!的确,老金是来过涌金观,现在也确实在徕山附近。
可是,卢汉和付扬听了这两句含糊其辞的回答之后哭笑不得,究竟是在还是不在、具体在什么地方,这些关键的问题一个也没说清楚啊!
“您的意思是说,老金就在涌金观附近,是吗?”卢汉问。
“据我估计是这样的。”大师兄又严肃认真的说了句含糊其辞的话。
付扬和卢汉都不是傻瓜,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他们从心里认定大师兄肯定知道老金的下落,可是又没法一个劲儿的追问,于是,付扬婉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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