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付扬一个人,他懊丧的低头坐着,手足无措、焦躁不安,然而又无计可施。末了,付扬长叹一声之后重重的躺在床上,脑袋里飘出了一连串的大字“英雄末路,走投无路啊!”
然而,付扬旋即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心想“不,决不能就这样下去,老子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可是如何摆脱这种受制于人的窘境呢?他搜肠刮肚的苦思冥想,希望能找到重振雄风的窍门儿!
是啊!曾经威震江湖的枭雄落到了这个地步,换成谁也不会甘心,即便眼前就是死路一条,也得挣扎两下啊。
由此看来,这一夜他是睡不着了!
夜茫茫,还有没闲着的人,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奔波忙碌着。
晚上九点整,走了一天的林颖和幻初雪、华天到达孟州以南三十公里处,在山峦起伏的大路边找了个平整地方安营扎寨,这地方不错,紧挨着一条河,河面宽阔而且流水平缓。
华天忙着支起帐篷,幻初雪和林颖则点燃篝火,几个人围绕着高高蹿起的火焰吃饭喝酒,高兴地议论着一天来的所见所闻、计算着今天走过的路程。
此时在他们看来,别人说前往瓦茨城的路有多么凶险,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大家都不走这条路,芝麻点儿小麻烦经过口口相传,就变成西瓜似的大麻烦。长此以往,就真的没人赶走这条路了。真是庸人自扰之!
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天来不是好好的吗?林颖一边听幻初雪和华天说说笑笑,一边暗暗的这样想着。
然而,她忘了客栈里老先生的嘱咐了。人家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这条断断续续的大路,可如今,她们却在离那条路几百米的地方支起帐篷、点燃篝火了。
好在眼前还没有生命危险!
那条宽敞的大路在月关下清晰可见,向远处延伸着。放眼望去,起伏不定的山岭上一片寂静,身边的河水不急不缓的流淌着,除了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周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一切都挺好的。
他们的目的地---高峰耸立的八席山宝石矿里却没这么祥和安静!
八席山深处的宝石矿小楼里,卢汉走进卧室躺下不久,刚刚从车间里回来的雅茜也跟了进来。
这大半年以来,雅茜一直这样默默地照顾着她,卢汉也习惯了这种相处的方式。
“我听车间里的保安们说,今天下午你和华矿长吵架了?为啥?”雅茜一边问一边为卢汉点燃了烟卷。
“何止是吵架!要不是那些保安们来的及时,肯定打个你死我活。”卢汉说完默默地吸着烟,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疙瘩。
雅茜听她说完这句话,没问争吵的原因却突然打了个冷战。
“你怎么了?”卢汉问。
雅茜没回答他的问话,却急匆匆的说:“别看矿长这个人表面上豪爽仗义,其实心眼很小又极其自负,容不得别人的冒犯。你今天和他吵的这么厉害,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能怎么样啊?”卢汉不以为然的问。
雅茜没有具体形容矿长如何不堪,而是举了个例子,她说:“前年冬天,有个矿工和他吵了一架,本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矿长第二天却趁其不备打断了人家的腿,这还不算完,之后又把这个矿工扔进了大山里,你想想,大冬天把一个断了腿的人丢在深山里,还能活下来吗?”
“是吗?”卢汉吃惊的问着,闻听如此残忍的事情,身上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都知道他这性格,所以矿上的人都不愿意和他争执,忍着让着,敢怒不敢言。……。”雅茜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眼皮打架的卢汉不想再听下去了,掀起被子说了声“挺晚了,睡吧!”开始蒙头大睡。
然而,雅茜却不依不饶的拽开了被子,继续没完没了的劝他说:“你必须想个保全自己的办法,要不然肯定得吃大亏……。”
“哎,有完没完啊?别危言耸听了!至于吗?”卢汉很不耐烦的说着,又执拗的盖上了被子。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雅茜大声喊着问。
“是我,车间里的李默,我们哥仨刚刚换班,来找卢汉先生喝杯酒,开门啊!”
“哎,等一下,这就开。”雅茜答应着,匆匆下楼开门去了。
卢汉也只好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拎着两瓶白酒下楼到了客厅,可是当他走进客厅里之后,却看到密密麻麻的站着十几个矿上的保安。
看来这一夜是甭想安心睡觉了。
“呵呵,这么多人!搬一箱酒来,大家喝个痛快。”卢汉一边向手下的保安们打招呼,一边吩咐雅茜再去拿酒。
“别拿酒了!”保安队长李默摆手对雅茜说着,坐了下来,看上去他脸色严峻,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不打算喝酒了?”
“卢汉先生,我们不是来找你喝酒的。是为了白天你和华矿长打架的事情才来的。”李默站起来看着卢汉说。
“你们说!”卢汉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帮手下兄弟说。
“华矿长为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白天的事情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李默还没说完,卢汉就明白他们的来意了。
他略一考虑,问李默说:“你们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了解的多!依你看,我该怎么办?是去向华矿长赔礼道歉,还是请他喝酒,缓和一下。”
旁边站着的雅茜听卢汉这么说,摇头轻笑着看了看李默,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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