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汉不解,诧异的问“华哥怎么突然说这些啊?”
“你不觉得我们在这儿出生入死的为别人赚钱,太冤了了吗?生死未卜的是我们,大把的钞票是人家的。”华矿长心事重重的说着,又端起了酒杯。
“哎呀,华哥,我喝的昏头了,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跟兄弟兜圈子了,呵呵。”卢汉的确有些转不过弯来,所以借着酒劲儿直接问矿长。
“听我说,既然付先生已经死了,现在压在我们头上的就只有金师傅,而且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是来宝石矿避难的。你想想,他一没人二没枪,假如你我联手干掉这个老家伙,宝石矿上不就是你我的天下了吗?大把的宝石、金银和钞票不久归咱们兄弟俩享用了吗?”华矿长瞪着眼睛压低嗓门说完这段话之后,看了看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老金。
“啊,是这,这……。”
卢汉的脑子里瞬间短路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结结巴巴一番之后,连句完整的话也没讲出来。
他这些年是很穷,不然也不会来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卢汉的确每时每刻都盼着发财,然而,当这个图财害命的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却难以拿定主意。
“犹豫什么啊?这座大山沟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弱肉强食。矿上的工人们听我的,外面扛枪站岗的人听你的,只要咱俩联手之后给他们点儿好处,谁敢不听命啊?机不可失。”
“华哥,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卢汉的脑子里非常矛盾,一方面他怕惹是生非,另一方面宝石矿的巨大利益时时刻刻诱引着他。
一念之间,就是挥金如土与一穷二白的巨大差距啊!
转念之间,多少年来因为穷而寒酸、窘迫,受尽了奚落和鄙视,一股子酸酸的滋味全部涌进了卢汉心里。
此刻,他脑袋里浮现的是白发苍苍老母亲在那个小山村里节衣缩食的身影,是自己不辞而别后未婚妻林颖黯然失神的身影,是自己在泥石流中生死未卜苦苦挣扎的身影,还有马怡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
卢汉缓缓的扭头,看了看自己左臂空荡荡的袖管,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他一饮而尽杯中酒之后,像粗俗的老金那样说:
“他娘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今儿就读这一把了。我就不信老子天生的就是个穷名。怎么干?华哥你说吧!”
华矿长条理清晰的脱口而出,他说:“马上把老金绑了,连夜运到附近的地下宝石库里去,以后再说怎么处理他。明天一早召集所有旷工和保安开会,宣布从今往后你我掌管这个矿,每个人的工资增加三分之一。怎么样?”
“好!旷工和保安都是为钱而来,谁给的钱多,他们就听谁的,这样好!”卢汉表示同意。
“这家伙日后怎么处理?”卢汉说着,指了指趴在桌子上打呼噜的老金。
“先关在地下宝石库里,等日后进入雨季之后,附近少不了山崩和泥石流,悄没声的把他扔进去就完事了。或者找个险峻的山峰买上**,连人带山一块炸了。”矿长果然有魄力,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皮都不眨。
这番话让卢汉不寒而栗,大热天的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然而,暴富的诱惑让他顾不上这些了。
卢汉咬紧牙关冲着华矿长点了点头。
“那就动手吧,找根绳子来!”矿长说着站起身打量着老金。
几分钟后,酣睡如死猪一般的老金被五花大绑着塞进了吉普车里,直到此时他也没醒过来。
黑暗的夜里,矿长开着吉普车冲进雨雾扬长而去,卢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了看老金,心里开始憧憬一夜暴富之后的生活。
一个小时后,矿长和卢汉连拉带拖,把老金弄进了隐秘的地下宝石库,这座巨大的地下仓库极为隐秘,不需要任何人把守,只有矿长能随时出入,所以正适合把老金藏在这里。
回程的路上,矿长开着车看了看卢汉说:“暂时还不能让老金死,以后我每天按时给他送饭,你也要保守秘密,决不能透露一丝消息。”
“嗯,我明白!”卢汉答应着。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早晨六点钟我去喊你,一块儿给旷工和保安开会宣布这件事。以后你还是管理那批保安,带着他们运货送货,巡视道路和矿上。我依然带着旷工们开矿挖宝石。至于钱,兄弟俩平均分,你看怎么样?”矿长征求卢汉的意见。
“好,按你的意思办就行了。”卢汉依旧没什么意见。
回到小楼里的卢汉什么也没做,甚至连灯也没开就躺倒了床上,想着刚刚做的这些事情,睡意全无,满脑子里开始遐想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此时不过11点多,与惊心动魄的宝石矿上发生的事情相比,三千八百里外的洛江密云小区里一片平静。
蹲点守候的私家侦探卢新打算再等半小时就走。
他想,那对男女不过是露水夫妻,说不定今晚不来这里共度良宵呢,苦守一夜没必要!
成功只属于坚持到最后的人。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就在卢新快失去耐心的时候,放在车里的监控终端红灯闪烁,在漆黑的夜里显的那么刺眼。
卢新竭力抑制自己的兴奋心情,仔细的观察着红灯的亮度,因为,人与贴在别墅大门上的感应片越近,监控终端的指示灯的亮度就越强。
红色的灯从微微发光到越来越亮,然后又逐渐黯淡下去了。这说明有人逐渐靠近那栋别墅,穿过大门又走了进去。
卢新长长的喘了口气,检查了随身必备的设备之后,闲庭信步慢慢向那栋别墅靠近。
北方的夏夜湿热难耐,贵夫人和李晓童所在的别墅里却凉爽宜人,进门之后,她俩先亲热了一番,然后并没有急于进卧室,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聊天。
当私家侦探卢新悄无声息的越过栅栏之后,室内景象一览无遗的映入眼帘。
透过毫不设防的落地窗,一直以端庄优雅的形象示人的贵夫人斜倚在李晓童身上,翘起了二郎腿,好像在欣赏脚上那双红色的敞口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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