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若有若无的传过来。解司长勉强能听到“期货”,“准备”等词语,刚想往前动一动,却被警戒的保镖给发现了。
壮硕的阿塞拜疆保镖舒展猿臂,轻轻一捞,就将下一层的解司长给提溜到了平台上。他却不急着问询,只扯起解司长的皮带,将他挂在钻井平台一层的栏杆上,然后才喊了中方的保卫人员来处理。
解司长又羞又怒,更怕别人看到,掩面垂在栏杆处,被海风吹的晃来晃去,只觉得胃也难受,肾也难受,不久后,更有坠落的恐惧感。
苏城听到声音,弯腰瞥了一眼,只做不见,他既不关心解司长,也不在乎他,向毛主任笑笑道:“一个偷听的家伙,好像是中海油的。”
“我警告一下他。”从毛主任的位置,仅能看到风中飘荡的裤脚。不过,他是个做事圆滑之人,还是示意保卫人员将之救了上来。
“毛主任。”解司长恨不得留在下面,小声解释道:“我们中海油有意购买大华实业的海上钻井平台,所以,我是想来见见苏董,没想到走错了方向,被人误会了。”
“走错了方向,走到了我们下面?”毛主任表情丰富的脸上冰霜一片,看的解司长小心肝颤抖。
“我不认识路,刚刚走到下面,就被人提住了,位置都没看清楚。”解司长的重点是刚刚走到下面。
毛主任盯着他看了一会,没有继续追究,却问苏城道:“你看怎么办?”
解司长立刻将目光投注在了苏城的脸上,轻声道:“我们确实是很有诚意的。中海油目前正计划着进行海上钻井平台的国产化,以及改造以前的海上钻井平台,看到大华实业的新平台,查副总认为值得购入。”
他已经把考察什么的全给漏掉了。
苏城不易察觉的笑了一下,却是令其惊讶的摆摆手,道:“大华船业的产能不高,短时间内,怕是没有办法满足中海油的需求了,至少,今年内是做不到了。”
“可以下订单也行。”解司长连忙道:“我们向欧美国家订购的时候,也是要下订单的。”
“你去和闫学灿谈吧,具体的时间和价格,我也不是很清楚。”苏城毫无疑问的将之甩了出去。
解司长一脸尴尬的提了提裤子,低着头说:“好。”
“下去吧。”毛主任似乎也放过了他的样子。
解司长垂着头退下,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闫学灿那张油光滑亮,充满年轻活力的大脸。
身后,毛主任的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对着苏城道:“有些干部不懂事,苏董不要在意。”
“没事。不过,还得毛主任您多多看护。”苏城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过,期货什么的,我现在还是不很懂啊。”毛主任发出爽朗的笑声,听的心有余悸的解司长一个抖颤。
“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懂期货。不过,只要这块油田的产量能有增加,期货盈利也不太难。”
毛主任明显不信,笑道:“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印钞一样的赚美元,不懂期货,怎么可能。”
苏城做腼腆状,道:“印钞其实赚不到多少钱的。”
毛主任一愣,大笑不止。
落在中方诸人的面前,备觉神奇。
苏城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中国对期货的管理,在90年代中期可以说是基本没有。虽然惊人的金融事件也有发生,但期货市场的覆盖面毕竟不能和股票市场相提并论,其参与者的门槛也相对较高,对于各项法律法规都不完善,尚在摸石头过河的政府来说,拟定严格的期货交易规则是难以完成的任务,至于国外的期货交易,就更不会在乎了。
尽管如此,由于投入的金额实在太多,苏城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备份较为安全。曾经在海湾战争期间,参与过期货交易的毛主任,就成了苏城的首要公关对象。
他并不要求毛主任实际参与,不过只要让其了解到大华实业所做的工作,也就足够了。
当然,现在的毛主任并不清楚,苏城描述的“期货交易”究竟是多大的一个盘面。
杰斯坦等人对苏城与毛主任的交谈则抱有极度的好奇和羡慕,私下交易竟用私下里谈话的方式进行半公开,他们或许想过,但绝对没有做过。
毕竟,除了西班牙索普雷尔公司以外,这些公司都是本国排名靠后的石油公司,即使菲纳号称是法国第二,但还是笼罩在绝对垄断的道达尔的阴影之下。
对七家公司来说,这次交易,毫无疑问是一次跃升的好机会。
……(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