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赵强这么自信和肯定,乃是因为他真的见过这碑,因为后世国内发现两块张献忠的“圣谕碑”,其一块便是少城公园陈列的碑,但面没有一个“杀”字。另一块“圣谕碑”,却是1934年由一位英国传教士在四川广汉发现的,后来这块碑被运到广汉公园展示。而它的碑正是史料记载的张献忠“六言圣谕”,面刻印的就是“天生万物与人,人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虽说这块碑已经不见踪影,但当年所拍的照片却是留传了下来,赵强也是从照片得知七杀碑的真相的。
张献忠刻印这段碑的意思是慈悲的天赐万物于人类,而人却没有一物可用来报答天,所以人需要反省。岂料满清的御用人们却把碑的前段留下,把后一句改成了七个“杀”字,以宣传张献忠的“残暴”和满清的“正义”!这么一个人为制造的谎言足足蒙骗了国人近三百年,二十世纪初时鲁迅先生更是因为受了这谎言所骗,著对张献忠大骂。
“先生这下清楚了,你所知道的有关张献忠之事都是清廷编造出来的谎言,类似谎言有很多,他们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在四川所干的屠杀之事,将他们所干的坏事全赖在如张献忠、李自成等人身,如此一来,他们可就是救我汉民于水深火热的大英雄,大救星了!”
说这话的时候,赵强满脸讥笑之色,语气对清廷甚是不屑,刘德听了却是如被雷击,他没想到一直以来自己所听所的事情竟然全是编造出来的谎言,当下整个人呆若木鸡,半响方喃喃道:“若是大帅所言为真,那我关内千万读人岂不都成了清廷玩弄的对象,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毁我读人啊!”
“清廷要的就是让我们汉人相信他们说的话,而一切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们根本不会公布于众,他们做的不但但是阉割我们汉人的血性,更要阉割我们汉人的传承,让我们汉人的读人都成为他们的传声筒,成为他们想要的奴才!”
想到满清所做的龌龊事,赵强恨得牙痒痒,拳头一下捏了起来,毅然对刘德道:“眼下且让鞑子们先嚣张片刻,日后再与他们清算。先生,张献忠是否真以人肉鲜血喂马,这事且不去问他真假,我只想对先生说一言。”
刘德忙俯身:“大帅请说!”
“罗刹人生性残暴,多食人心,各族百姓称他们为食人红毛鬼必不有假,既然罗刹人不当自己是人,我们又为何当他们是人呢?”赵强吐了口气,续道:“眼下军粮,尸体却多,凭的埋了,却是糟践,不如剁了喂马,一来可肥我战马,二来也让罗刹人知道不降的后果,岂不一举两得,说不美事,但对我关宁军却是大有益处,所以还请先生不要再就此事谏言。”
“这…”
说了这些,刘德的目的就是想阻止拿那些尸体去喂马,因为此事实在太过耸人听闻,岂料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却都是别人编造的谎言,这会如何还能理直气壮的再去劝说赵强。吱唔一声,奈应道:“大帅既如此决定,属下也不好再说,但请大帅日后南下,可善待我大汉子民!”
“哈哈,这点先生大可放心,本帅和众将都是汉人,如何能将这般手段用在同胞身。”
见刘德不再就此事计较,赵强亦是一喜,笑着朝齐壮他们一挥手“走,随本帅去那几门罗刹人的火炮去!”
众将见大帅只几句就反过来说服刘德,都有些佩服大帅的本事,尤其是对大帅的见识钦佩,众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城头走去。刚要城墙时,却见一队士兵押着一个披头盖面的男子往城墙这走来。
刘壮见这队兵士是自己联队的,便前问道:“怎么回事?”
领队的小旗是名汉军,见千户大人和大帅们都在,忙行了一礼,回道:“禀千户大人,小的们抓住一个没死的罗刹人,这家伙躺在死人堆里装死想蒙混过去,刚才民夫们去抬尸体时发现了他,小的便将他拿了,这便送到城外去结果他!”
赵强见这被捆的罗刹男人衣服倒是华丽,像是有身份的人,便对身边跟随的翻译吩咐道:“去问问他是什么人。”
“是,大帅。”
翻译忙走到那罗刹男人身边,用俄语与他交谈了起来,那罗刹男人初始不敢开口说话,待那翻译厉声说了几句后,才小声的开口起来。不过他与翻译说话时,总是不时偷偷朝赵强这边几眼,眼神满是慌张和害怕。
翻译问完之后,回来复命,告诉赵强这罗刹男人叫尼基塔,只是城的,因破城之时害怕,所以趴在死人堆里装死,没想还是被发现了。
“尼基塔?”
赵强听了这名字有点熟悉,想了一下才记起弗拉索夫说过这人,说他素有机谋,办事果断,和什么瓦西里的是杜吉根思克守军的主心骨,一一武什么的。
见尼基塔还在偷自己,赵强心一乐,倒也不想就这么杀了他,念头一转对那小旗道:“把这罗刹人押去交给格里夫斯基百户,告诉他,好好招待这个尼基塔大人。”
“是,大帅,小的这就给送过去!”
小旗领命忙带着手下人将尼基塔朝城外,可怜尼基塔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被眼前的清国人知晓,只道对方相信了自己所说不再杀害自己,却不知自己此去却是受了十多年的大活罪,被一个长满胡子比强壮却是个心理变态的哥萨克小队长给蹂躏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