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雷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我把虞瑞乡家的房子烧了。”
“烧了?你疯了?”王恒岳瞪起了眼睛。
“烧了,而且是握着虞瑞乡的手,让他亲手把火把扔到屋子里的。”俞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把虞瑞乡的家都烧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刘思海在边上皱了一下眉头:“干脆杀了虞瑞乡不就行了?弄的那么麻烦做什么。”
俞雷笑了一下:“杀了他,只有一刀。生员打断了他们夫妇每人一只脚,折断了他们每人一只手,又给了他们一只讨饭的碗,他们会活下去的......”
一众弟兄面面相觑,这些事情这个“读书人”真的都做出来了?
“狗日的,你比老子狠!”王恒岳骂了一句,想起虞瑞乡夫妇是自己允许俞雷去解决的,而且这次剿灭卢宝银,俞雷大有功劳,再加上听说了这人非但不要贿赂,还把贿赂的那人给办了,也算忠心耿耿,当下把不快放到了一边。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个第一个杀死土匪的呢?带来,本队官有赏!”
李逸风很快把人带了过来,二十左右,中等个子,人看起来极为彪悍。问起名字,那人大声说道:“回大人话,我叫伍潜龙,福建人。家父原是北洋舰队‘超勇’号上炮手,甲午一战,‘超勇’号管带黄建勋坠海不肯要人相救,从容死难,家父虽然侥幸得生,但也少了一只胳膊。自后,自后就没有了消息......”
这人没有说实话,王恒岳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明明知道他老子少了一只胳膊,怎么又没有了消息?只怕其中有什么难以之隐也说不定。
“你是福建人,怎么到四川来了?”
“回大人话,家父失踪之后,家母生活艰难,便带着小人投奔四川娘家亲戚,之后就在荣县定居。”
“为何投军?”
伍潜龙一下提高了声音:“大人,甲午一战,我北洋水师惨败,黄管带死前大呼,‘我为军人,不能卫护国家,要生何用?今我北洋后人,务必努力,以雪今日之耻’!黄管带临终之言,伍潜龙死不敢忘!大人募兵,伍潜龙誓死从军,他日再与倭寇决战,以雪前耻!”
“好!”王恒岳大声赞道:“都给我记着这句话了,他日再与倭寇决战,以雪前耻!伍潜龙,第二排第一棚的棚目鲁三才被免了,你充任第一棚棚目!你父既是水军,你可习得海战之法?”
“回大人话,伍潜龙略有所习!”
“本队官现在是没有舰船给你的,等将来有了机会再说,你先好好在第一棚做起来。空闲下来多研究下海战之法,早晚有用得着的时候。”
“是!”
王恒岳说着把头转向部下:“李逸风、徐牧带着俘虏先行,其余人继续打扫,清剿漏网之鱼,我要荣县周围,从此再无匪患!”
“是,我等谨遵!”部下一齐大声回道。
这一战非但让新军站稳了脚跟,打出了名堂,王恒岳又身先士卒,亲手击毙卢宝银,这一来在部下们的心理,分量自然也大大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