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这倒是。”牛老太的儿子连声附和。
回到家里,跟着来的太医署医工、学生和病患又不是来瞧病的,而是来瞧热闹的,也就不好进屋,都散在牛家外面的小巷里,有几个跟牛家比较熟的街坊就搭着讪进屋探望观瞧。
牛老太也任由他们瞧着,回到家,便拿来一个大瓷碗倒了一大碗汤药,天气寒冷,走着一路回来,砂锅里的汤药已经温了,马上就可以服用。
牛把式虽然偏瘫已经不能说话,但是神志还是比较清楚的,也能自己喝东西,牛老太搀扶着他慢慢地把这一碗汤药服下。然后给他加了个枕头,让他斜斜靠着。
熟识的几个街坊跟牛把式和牛夫人东拉西扯说着闲话等着看牛把式的反应,牛老太也不说别的,她心里也希望这些人在,这样如果万一发生偏差,中毒了,也有人帮忙往医馆里抬。外面的医工们也可以请他们帮忙急救。所以喂了汤药之后,想了想,又把门口瞧热闹的医工、太医署学馆的学生们让了进来,里屋坐不下,就在大堂坐着等。
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牛把式不仅没有中毒的症状,甚至精神还比先前略好了些,瞧热闹的人便灰溜溜走了,关心这医案的医工和学生,则是又惊又喜,想不到世上还真有超剂量五倍用附子不中毒的。
以后要看的,便是这药到底有没有用了,如果有用,那当真是一个奇妙的方剂啊。只不过这一时半会瞧不见的,所以医工、学员们探望过之后便告辞回去了。
牛家人也是异常的欢喜,送走了医工等人,把门关上,围坐在牛把式炕边说话。
牛家儿子道:“娘,刚才左大夫问杜家的事情,得亏你机灵没有说出来,要不然,让杜家知道了,只怕又要惹出许多是非来。
牛把式喉咙里嗬嗬连声,似乎在说什么,神情颇为着急。牛老太侧耳听了,点着头道:“他爹,你甭着急,我不会说的,我知道其中的厉害,人家左大夫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他跟杜家有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不会深究的。”
牛把式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又喝了一碗。一夜无话,第二天又喝了两次,到得傍晚的时候,牛把式用含糊不清的话嗬嗬说着,牛老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听懂他说的是全身痒,好象有虫子在爬。牛老太有些发慌,急忙跑到医馆问左少阳,左少阳微笑告诉她这是好现象,说明药起作用了,开始通络行气化水了。
牛老太这才将信将疑地谢过回到家。
第三天傍晚,左少阳正要下班骑马回家,牛老太兴冲冲来了,一进门就给左少阳福礼:“左大夫,您的方子可真管用,我男人今天说话声已经清晰一些了,虽然费劲地听,但已经能听懂他说的什么。他说自己头上本来感觉发木,好象被一个木盒子箍住了一般,现在这种感觉好些了,身上也轻松不少。我特意来谢谢您,药今天吃完了,顺便想再开几付。”
左少阳笑道:“很好啊,不过得去看看,随证对药方进行加减,调整配方,这样效果更好。”
“多谢!多谢您了!”牛老太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会一个劲表示感谢。
廖医监、马屁精和刘医正等人听到大堂里他们的话说,都出来了,一个个都是惊喜交加。
马屁精拱着手摇头晃脑一脸媚笑对廖医监道:“廖大人,您目光敏锐,洞察先机,一下就看出来左大人这方子虽看似凶险,却是剑走偏锋的灵药妙方,也是您的鼓励,加上左大人的果敢,这才一举治好了牛把式这五年的偏瘫啊!”
廖医监得意洋洋笑着,拱手道:“这都是左大人的功劳,老朽只是敲敲边鼓,算不得什么的。”
左少阳笑道:“现在谈论功劳还为时尚早,牛把式这病,要等几个月之后才能真正谈得上收效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