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巧眼睛一转。
苏玉又添了一句:“我还听说当日常小公子从旁边经过,那姑娘见常小公子俊俏,直接抱住了常小公了的大腿,哭着要常小公子买她,也不知是真是假。”
红巧咬牙恨道:“贱蹄子!”
苏玉之前说的陈老爷养外室那事,红巧听了便听了,并不太上心,因为她只需并这事报与小姐夫人知道便可,若是后面这事,那贱蹄子竟敢缠着常公子,可恨!要知道,红巧是陈三姑娘的陪嫁丫环,她极有可能成为常小公子的妾室,既然常公子日后是她的男人,她怎能对这事不上心!
苏玉倒是没有想到,后面自己顺嘴加的那句话,竟然会让红巧这么生气。
这倒不是坏事。
红巧缓了口几气,脸色这才好看些,她问苏玉:“你不是说有事要小姐帮忙吗?”
苏玉听了这话,苦着脸说道:“其实这事也跟那外室有关,事情是这样的,我大哥在夜市卖着青果汁,那外室的亲戚见生意不错,也学了去,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那亲戚名叫花大娘,她在夜市见人便说她有陈老爷做靠山,于是便将我大哥买东西的地占了。”
苏玉停了停,又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大哥想着,既然她有陈老爷做靠山,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自然是惹不起,于是我哥便停了摊子,回了村里,过了几日,捕快便找上门来了,说那花大娘卖的红汁被常知县的仆人买了去,那玩意含着毒,差点让常二奶奶滑胎!后来就将那花大娘抓到了牢里!”
这贱蹄子的亲戚也是个毒妇!
还让常二奶奶差点滑了胎,若是让常家知道那贱蹄子是老爷的外室,将这事算到姑娘的头上,那姑娘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连带着她受难。
红巧的脸一下了就黑了。
不过,她又有些疑惑的问苏玉:“既然那花大娘被抓到牢里,这不与你们相关啊,难道你想帮她?”
苏玉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哪会帮她,我可恨死她了!那们外室得知花大娘被抓了进去,便去求了陈老爷将人弄出来,就在昨夜,陈老爷使了大把银子让那证人改了供词,那些奸人一口咬定是我哥卖的东西!后来他们就将我哥给抓了进去,将那花大娘放了出来!”
“还有这事?”红巧心中想的是,老爷竟然为了这个外室使大把银子,看来是真将这人放在了心里,这倒是跟当年白姨娘进府时一模一样。
苏玉又说道:“虽然镇上的人改了口供,可是我们苏里人可都瞧见了我哥在家的,到时候将这事翻了出来,那花大娘肯定要再入狱的,可我怕就怕在,陈老爷万一打点了县衙的人,将这事糊弄了过去,那我哥肯定就出不来了。”
红巧紧紧的握着苏玉的手,说道:“我肯定会将这事说与小姐听的,她不会坐视不理的。”这话红巧说得勉强,毕竟陈老爷是陈三姑娘的亲爹,哪有女儿管得着爹的,除非,将这事告诉夫人。
红巧脚步匆匆的回了陈府。
苏玉却在原地沉思,因为刚刚她还想到了一个办法,常小公子看起来像是聪明人,如果将这事直接告诉他,他肯定能查清楚,再说了,常府要的是真相,而不是一个替罪羔羊。
苏玉觉得这事越来越简单了,她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
红巧回去的时候,陈三姑娘正在屋里吃着点心,周围还站碰上几个丫环。
红巧进屋便陈三姑娘说道:“小姐,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说。”
陈三姑娘温和说道:“说吧。”
红巧看了一眼周围的丫环,说道:“小姐,这话我要单独跟你说。”
陈三姑娘看了红巧一眼,见一脸急切,这才摆手对周围的丫环说道:“你们出去守着,没有的命令不许让人进来。”
那几个丫环恭着身子退了出去。
红巧这才凑到陈三姑娘的耳边,将苏玉说的事一件一件的说给陈三姑娘听,等说完了,红巧还加了一句:“姑娘,那外室可不能理到府里来,她本就缠着常公子,若是当了您的姨娘,到时候您回娘家,常小公子免不了跟她碰面,若那里她看到常公子不甘心,做些出格的事来,倒霉的可是您啊!”
陈三姑娘也是气坏了。
她爹竟然养了外室,这么大年纪也不怕吃不消,再说了,那外室还是个带着孝的,他爹真时第糊涂了,也不怕被被人笑!
更可恨的是,那外室是个不安分的,竟然勾引她未来相公,真真可恶!可不能让那狐狸精进府!
陈三姑娘气得狠狠的拍了几下桌子,连巴掌都拍红了。
不行,她要把这事告诉她娘!
陈三姑娘想好之后,便站了起来,对红巧说道:“走,跟我去找我娘,这事得我娘出面才行,我是小辈,不好插手父亲的事。”
红巧又低头问了一句:“那苏姑娘大哥的事……”
陈三姑娘想了想,说道:“等把那小妾打发掉,苏家大哥自然就会放了出来,这事倒是不必担心。”
陈三姑娘带着红巧去了陈夫人的住处。
陈夫人看到陈三姑娘,却是微微皱眉:“不是让你在屋里绣嫁衣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陈三姑娘气呼呼的说道:“娘,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说。”她看着屋子满满的人,又加了一句:“单独说。”
“你们下去吧。”陈夫人对那些仆人说道,姑娘月底就要出嫁,在家中的日子不多了,她们母女两好久没有单说话了。
陈三姑娘见下人全都出去了,这才扑到陈夫人的怀中。
“多大的姑娘了,都要嫁人的人了,还跟娘撒娇,也不害臊。”陈夫人笑她。
陈三姑娘却是眼眶红红的抬起头:“娘,爹养了外室!”
“什么!”陈夫人的笑僵在了脸上。
陈三姑娘却是气愤不已:“听说那外室还是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如今还守着孝呢!”
陈夫人的脸渐渐冷了下来,她盯着陈三姑娘问道:“你从哪从来的消息,消息来源可靠吗?这事还有谁知道?”
陈三姑娘想了想,说道:“这事是一个认识的人告诉我的,至于还有谁知道,我不太清楚。”
陈夫人喝道:“糊涂!别人不过随口一说,你就信了,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手里又不是没人,难道不会先查一查吗?”
陈三姑娘愕然:“她不会骗我的!”
陈夫人说道:“这事谁说得准,你怎么她不会骗你,万一她有所求拿话唬你呢?”
陈三姑娘低着头,小声道:“娘,我知道错了。”
陈三姑娘说完,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你是说这事是假的?”她的眼睛里闪着光,若这事是假的,那真是太好了。
半响,陈夫人才慢慢说道:“这事,得仔细查查。”她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已经有数了,陈老爷连着数日晚归,只说与友人喝酒,现在看来,是老爷在说谎。
陈夫人的脸阴沉得可怕。
为了一个还守着孝的丫头片子,竟然置陈府的名声于不顾,混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个亲老娘还病着!
他到底知不知道闺女月底就要出嫁了!
闺女跟常府的亲事本就是高攀,若是常府知道了这事,借着这事退亲,他们只能受着!毕竟,谁也不想跟一个德行有亏的人做亲家!
陈夫人按着胸口,眼睛几乎在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