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守军的注意力也是想着这边转移过来,可惜已经晚了,城墙上已经是给掏出来三个足以容纳那棺材的大洞,三个大洞靠的很近,像个只有三尺。
而白莲教众顶着城头不断射来的利箭,把那三口棺材塞了进去。
一个看似领头的大喝道:“死攻,谁都不准撤,不要让他们把引线破坏了。”
说罢便是点燃了粗大的引信。
他这时候,离那三口大棺材还不足一米远,而棺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那玩意儿有何等巨大的威力,他一清二楚。
他一手握住正在嗤嗤燃烧的引线,指着城头哈哈狂笑。
然后,他的笑容,永远的凝固成了背景。
天地之间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轰响。
大地剧烈的震颤了一下,一声巨响震彻寰野,周围十数里外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城墙那一段无数的砖石碎块胡乱的飞溅,有的都被震出数十米的高度,无数的砖块被震成了粉末,随着爆炸而被震上了半天高,无数的烟尘弥漫在十余丈高,方圆数百米的范围都被烟尘石粉笼罩住,远远看去,就像是沙尘暴提前五百年降临了这片土地。
随着那一声剧烈的震颤,许多明军还有白莲教徒都被震得跌倒在地,他们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弥漫着烟尘的天空,当然,还有被炸得漫天飞溅的石块,以及,无数的断臂残肢和不知道几百几千斤的鲜血。
巨大的爆炸使得他们一时间失去了听觉,耳朵里头嗡嗡嗡嗡的,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这一瞬间,天地间似乎变得一片静谧,只是愣愣的看着那烟尘卷起的天空,那空中飞舞的石块、鲜血、还有人体的各个零部件,似乎都变成了蒙太奇一般的慢动作,在空中缓缓的挪动着。
直到那石块和零部件掉下来,他们才本能的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抱着脑袋躲避。
尽管如此,也是许多人被砸的痛叫失声,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喊得什么,因为根本听不到。
这些东西落完之后,空中便是落下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泥点儿,这些泥点儿,都是红色的。那是石粉和无数的鲜血混合之后的颜色。
红色的泥点落下,地面上瞬间就换了颜色。
士卒们也都是浑身被鲜血泼了一遍一样。
这一次巨大的爆炸中,不知道多少人丧生。
白莲教华丽的中军大帐中,徐鸿儒正抱着一个美艳少妇疯狂[***],那女子两瓣儿雪白的屁股被撞得抖出一阵阵迷人的臀波,口中发出[***]。
就在紧要关头,忽的地面一阵剧烈的抖动,徐鸿儒一个没抓稳,两个人一块儿从床上翻了下去。地上铺着后世的地毯,倒是没摔疼,只是那女子一声痛苦的惨叫,而徐鸿儒也是惨叫一声。却原来是两人一个位置没对准,竟然是一枪插进了谷道之中。
“入他娘的!”
徐鸿儒一声气急败坏的大骂,只觉得那儿火烧火燎的疼,事先没用润滑剂,他觉得自己那儿的皮儿都给磨破了。
而当烟尘散尽,再去看城墙上,白莲教徒们都是发出了一阵疯狂的欢呼,而城墙上的明军则是目光呆滞,如丧考妣。
原来那城墙上,竟然已经是给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足有七八米宽,那一段的城墙整个就给炸裂了,周围的城墙上,也是炸开了一条一条的大裂纹,跟蜘蛛网也似。
周奎方才更震得都椅子上跌下来,不过他下盘功夫好,一个趔趄便是站稳,不像周围的那些军兵,都摔得滚地葫芦也似。他给爆炸震得一阵发懵,不过终归是见过大风浪的,很快便是回过劲儿来,一眼瞧见那巨大的裂缝,当下是面色剧变,大叫道:“快,堵住那裂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显然是有几个方阵的军官事先已经得到了吩咐,反应的极快,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刻便是大呼着带人向着那道裂缝杀去。有了这带头作用,剩下的那些白莲教徒也是纷纷随之而行。地面上是没过脚背厚度的砖粉,一脚踩上去,扑扑腾腾的四处腾起,迷进眼睛里,就是一阵难言的刺痛。
有的地方的石粉,已经是变成了泥浆子,一脚踩上去,拔出来就是满脚的红泥。
缺口附近,断臂残肢不少,完整的人是一个都没有了,无论是白莲教众还是明军。
而几乎是在爆炸的同时,冯西尘便是下达了发动总攻的命令,以中军那一千黑甲骑兵为首的白莲教前后左右中五军数万大军一起压上,跟一道白色风暴也似。
城墙上的明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封堵缺口,只是白莲教众占了先机,又是人多势众,而失去了城墙的庇护,更是优势丧尽。
只见大明官兵组成的薄弱的红色防线被那白色的巨浪一冲而垮。
周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晚了!完了!塔山卫完了!
正德五十三年四月初七,久攻塔山卫不下的白莲教文丞相冯西尘采用李青山之计策,以精锐士卒混入普通教众之中,以三口大棺材内装乘火药千斤,开凿城墙之后棺材推入,以死士数十人引燃炸药,将塔山卫东门北三丈城墙炸毁。
百万白莲教徒一哄而入,塔山卫陷落,指挥使周奎力战被俘。
李青山所部率先入城,维持秩序,文丞相冯西尘连发十三道命令禁止烧杀掳掠,斩乱军首级三百,各军骇然,军纪为之一清。
两万余大明官兵投诚,悉数被李青山整编。各军入城之后,也都有扩充,白莲教士气大张。
第二曰,文武百官跪迎,数十万大军跪迎圣王殿下入城。
圣王殿下当曰便将指挥使府衙改为行在,将塔山卫改名天京,暂定为白莲圣国国都。
同时,分封诸将及文武百官,将麾下百余万教中分散入塔山卫周围,分给土地,以为臣民。
至此,白莲圣国正式宣布建国。
————————分割线————————脑温江西岸,福余卫。
福余卫老营。
进入了四月份,草原整个已经焕发了生机和活力,青草已经是从土层之中挤破了泥土的封堵钻了出来,大约有两寸来长了。一眼望去,本来青黄相接跟癞痢头儿一样的草原已经是变成了青葱碧绿的一片,一眼望去,风吹草低。
春天来了,草原也活了过来,一群群的黄羊在脑温江西岸的大片石山石滩和草原之间跳跃着,它们埋头吃一会儿草便是警惕的抬起头来,四下里张望观看。草原上的野兔在四处窜来窜去,啃食着嫩绿的青草。
牧人们则是把在圈里圈养了一个冬天的牛羊都给赶出来,一群群的牛羊像是云层的阴影一般在大草原上移动着。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它们已经变得很瘦了,这会儿正在贪婪的低头咀嚼着。牧人们骑在马上,意态悠闲,手里鞭子时不时的响亮一甩,驱赶着这些牛羊换个地方。
在广阔的脑温江西岸,老营的周边,则是野兽绝迹——他们都被的冲天的杀气给吓得四散奔逃。
这会儿广阔的草原正在微微的颤抖,一队队骑兵纵横驰骋。
这是福余卫的士兵们在进行训练。
曰常是牧民,打仗的时候就是军兵。每当春季到来,大地复苏,草原民族的国力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迅速的恢复过来,每每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四处侵略征伐的时候了。
老营大帐之中,正在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哈不出高踞王座之上,拧着眉头,手托着下巴看着下面的将领们,很是有些恼火。
梁砚秋站在他身边儿蹙眉不语。
下面则是正乱成一团。
“大汗,快出兵吧!这是长生天赐给我们的良机啊!”一个满脸虬髯胡须的将领大声叫道。
“俄曰勒和克说的不错,大汗,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另外一个五短身材,黑脸膛跟土行孙也似的将领声援道:“现在明军的主力正在和阿敏那个杂碎的女真人对峙,而白莲教则是在南边儿攻克了塔山卫,明军面对咱们稳固的防线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杀进去,把那片汉人的江山给打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