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泽却没有下死手的意思,五指只在海东青的喉咙上一碰,转手就一下收了回来,“咱们没什么过节,我也不会轻易杀人。你的剑术虽高,身法也好,但只练剑术,未免荒疏了筋骨血脉,这一点上你远不如我,所以今天你才会输给我,若单论剑术,咱们还要比过才知道。”
说罢,白泽突然笑了一下,转身从地上拿起金殊燕子的那一口的曰本武士刀,刷的一下抽了出来,顿时白森森的寒光在刀身上如流水般一阵闪动。这一口刀的刀身狭长,略作弧形,通体上下都密布着一层层好似冰凌的金属细纹,显然是通过某种特殊方法千锤百炼,将里面的碳元素均匀的分布开来了。锋利的刀刃一离开刀鞘,就不断的发出若有若无的嗡嗡声,寒光闪烁中,掩映脸孔,照的白泽的眉眼都像是镀上了一层冰霜,随手一动,刀鸣阵阵,听在耳朵里似乎也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寒意。
“好刀!”白泽伸手在刀身上轻轻弹了一指头,刀身轻颤,整把刀顿时荡起一股水波般得涟漪,当即赞了一声。
随即举刀归鞘,“这把刀我留下来了,你走的时候,把这个韩国女人带走,如果她醒了,你不妨和她说一声。如果她觉得不甘心,随时可以来找我。”
“这把刀是北辰一刀流的名器,你要拿了就等于是同是惹上了韩国和曰本两个国家的武术界,希望你能好好保重,不要死在了南基太和小泽英雄的手下。”
海东青睁开眼睛,死死的盯了白泽一眼,忽然拿起了自己的剑,一下转身,搀起了还在昏迷的金殊燕子,头也不回往外就走,“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白泽,咱们丽莎公主号上见。到时候看你的鹰爪功还能不能抓住我的剑!!”
声音从树林外远远的传了过来,看着海东青迅速消失的背影,白泽皱了皱眉头。
这个海东青的剑术,纯粹走的是由外而内的路子,剑势凌厉,舍生忘死,但功夫全在一口剑上,对自身的锻练却不重视,失去了平衡,所以哪怕是剑术不在白泽之下,一旦交起手来,面对着白泽这样的拳法宗师,即便赤手空拳,只要一开始失了先机,到头来肯定也是一场惨败。
不过,刚刚他们两个一剑一爪,瞬间分出胜负,看起来很快,其实也正是白泽自身武术最高境界的一次施展。
自从峨眉山回来之后,他这还是第一次用出了全力。
白泽的鹰爪功,自从由外而内,分出阴阳,引得刚柔之力上身之后,现在已经是练到了最高的境界。
鹰爪功这门功夫一开始就出自岳家的散手,后来虽然有了许多流派,但功夫里面最重要的一部分却始终不离鹰爪擒拿的变化,其中最为独特的地方,就是讲究,力分阴阳。爪功里面刚则至刚,抓石成粉,柔则至柔,能透骨入髓。只不过这门功夫从宋朝演变到现在,能练出柔劲阴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给人的感觉,鹰爪功就是一门刚猛的外家拳法。
至于所谓的“阴阳一把抓”,这在鹰爪功里更只是一种“传说”,自岳王创拳以来,数百年间,世上也只有这种说法流传,谁练成了?根本也没人见过。
鹰爪功练到绝顶时,刚极生柔,转入内家法门的修炼,出手之中,一把抓下,爪功里面就会兼具刚柔两种力量,等到功夫再进一步,练得随心所欲,出手抓人,可刚可柔,力道一发,若是柔劲阴手,就能空手抓剑,不伤肌肤,比什么指功都要厉害的多。
只是,把鹰爪功练到这种境界的,古往今来,就只有岳王爷一人,连后来创出大力鹰爪功的鹰爪王陈子正在最巅峰的时候都没能走到这一步。倒是白泽天赋异禀,机缘巧合,内外兼修,隐隐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由此来看,海东青持剑而斗,输了一场,倒也正常。
至于那个金殊燕子和海东青又是不同,一来她是主动找上门来“寻仇”的,二来她又是南基太的徒弟,白泽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就算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当场打死,打残之后,那口名叫吉祥丸的曰本名刀,他也肯定是不会还了。
双方本来就有仇怨,多这一桩,少这一桩都无所谓。反倒是白泽现在练剑,对于曰本的剑道流派还有一些兴趣,若是因此而引来了曰本的北辰一刀流高手,对他而言却是正中下怀。
何况,他要没有猜错的话,前些时候刚被他在武术社用阴手打伤的那个小泽真一郎也应该是曰本小泽家族的成员才对。
这么一来,双方哪还有半点缓和的余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