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天感觉到了，似乎他很不想提起沙宣的外婆和母亲，所以才刻意不提这两个人，也不想和沙宣交谈。黄荣的内心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黄家完了，或许黄家本来就不该存在，就算我此刻突破到练肺腑后期又如何？”黄荣盯着自己的双手，脸上满是苦笑，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这种情况发生在一名练肺腑后期武者身上……根本是不可能的。

方皓天知道，他现在的情绪波动很大，于是提高警惕，哪怕不是对手，也要殊死一搏。面对这样一个人物，心智和实力，还有万能驱动都用不上，两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想必你现在也是内外双修的武者，察觉到双修武者的弊端了？呵呵……想找个内家外家配套的功法很难，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你所面前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压制修为，另一个就是……双气海合并，成为单一的外家武者。”

等情绪平静下来，黄荣收将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方皓天。他自身就是内家外家同修的武者，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说这话的时候，还能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羡慕……没错，就是羡慕！

方皓天和沙宣在四个多月的时间内，双双突破到练气海初期，直接创造了武道史上的修炼记录。并且沙宣也是武道史上第一个摆脱宿命的鼎炉，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个名叫“方皓天”的少年。

这让黄荣怎能不羡慕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几十年前，那个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女孩，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他米粥……那可是女孩家最后的口粮！

黄荣的心突然很痛，简直痛的无法呼吸，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只把那个女孩当成工具，可是从未察觉，心底竟然有那个女孩的影子。

“呵呵……这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没办法解决吗？”方皓天冷笑说道，妄想以这个条件来谈交易，不得不说黄荣真是想错了。

就算纳美不能暴力破解心法，但是只要抢到心法口诀，还是可以解析和优化出最适合方皓天修炼的心法，甚至还可能和体术动作完美配套。

黄荣盯着方皓天没有说话，似乎想看出这个少年的底气有多足，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半点退缩的意思，真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少年啊，偏偏还会借势，把黄家、吕家和紫家玩的团团转。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惹上这么个人呢。”黄荣心中满是苦涩，却知道没有选择的权利，为了孙女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就像方皓天为了亲朋，敢和武道家族碰撞一样。

如此看来，两者还是有共同处的，区别在于，方皓天的手段更高明，而且从来不会把亲朋当成垫脚石，这点是黄荣拍马都赶不上的。

“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让你……好好照顾珊珊……”黄荣直接说出目的。

这句话出口，哪怕再傻的人都知道，黄荣心生死志，在交待身后事，这个世界唯一让他放不下心的，只有黄珊珊了。

“爷爷，您……”黄珊珊满面泪水，终于忍不住扑到黄荣的怀里，大声哭喊道：“您不能扔下我不管，我还要照顾您的晚年……”

不管黄荣多么邪恶，黄珊珊都不能否认，大部分都是因为她才做出来的。如果这个时候因为心中那点可笑的正义，和爷爷划清界限的话……就连方皓天都会鄙视她的。

“珊珊别哭，都是大姑娘了，迟早都要嫁出去，不可能守着爷爷过一辈子吧，而且爷爷年青的时候做过太多错事，到了晚年遭到报应，如果死能赎罪真想一死了之，但是……我不能，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做更多的事！”

老泪自黄荣脸颊流下，坚定的眼神中满是骇人的仇恨，练肺腑境武者的气势才完全爆发出来，让人几乎窒息。

这个时候突然发生惊变，只见黄荣的眼睛越来越红，脸上满是疯狂与狰狞，隐隐有着失控的征兆。

方皓天面色大变，立刻拉着沙宣连连后退，只见一团暴虐的真气自黄荣身体中炸开，依偎在他身边的黄珊珊首先遭殃，被强大的真气撞出窗外。

十几层楼的高度，如果摔下去的话……就算方皓天的a级速愈都救不回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