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长御一直想不通这件事,他有时候会猜,是不是因为他是长子,所以才要担负更多的责任?或许,是弟弟资质太愚钝,身体又残疾,根本没利用价值?但是,他隐约觉得,事情远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他又一时说不清楚。但,即便这样,他有时候竟然会羡慕这个白痴一般的弟弟。
被关的那十天,他每天都睡不着觉,在屋子里暴走,把书撕成了一堆碎片,他恨这样的生活!爵位都会世袭的,他又不要考状元,母亲为什么对他这样严厉呢?他越想越是想不通,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她为什么就要自己做那个最最优秀的人呢?她难道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被关的第十天,是他刚满七岁的生日,不过他几乎忘的一干二净了。因为他这十天以来都足不出户,吃喝拉撒都在屋内,所以打扫房屋的侍婢来的异常的勤快,几乎是每隔三个时辰必来一次,把屋里弄的干干净净,并且会点上熏香。即便如此,也让有着轻微洁癖的寒长御烦闷不已。
在被关的第十天,有个侍婢趁送茶点的时候,悄悄的送过来一个红色的圆形小木盒,说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才恍然记起,原来,那一天居然是他的八岁生日。不过,母亲显然是忘记了。
他打开了那个盒子,两只油光晶亮的乌黑蛐蛐,正举着胡须相互耀武扬威,不停的吱吱叫着,有趣极了。
“御少爷,奴婢听说您这几天闷的慌,特意给您带来了这个。听公子哥们说,这个是时下最流行的玩意,这个红腿的蛐蛐,是最厉害的品种呢,听说外号叫<打遍天下无敌手>呢。”那侍婢悄悄的说道,甚是得意;
听那蛐蛐叫的欢了,寒长御连忙将盖子盖上,说道:“你先下去吧。”
那侍婢犹豫了一下,又说:“少爷,您闷的时候,就偷偷玩一下。但是一定要记得,万一有人来的时候,一定要盖住藏好了,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奴婢先告退了。”
寒长御对斗蛐蛐并不感兴趣,他呆呆的望了那蛐蛐相斗很久。有人来敲门的时候,他慌忙把蛐蛐藏了起来。
仆役进门后,立刻发现了,劝说道:“大少爷,请容奴才说一句。虽说斗蛐蛐在公子圈里时下很流行,但是,玩物容易丧志。况且,如果让夫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惩罚少爷你了。”
寒长御皱皱眉,蛐蛐放在他这里,迟早会引来祸事。他知道如果被发现的话,那倒霉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而是送给他蛐蛐玩的那个侍婢,一定会被母亲以引诱主子沾染不良习气而被惩罚的。
所以,他马上答应了,并要求亲自出去将蛐蛐放了。
仆役说:“那好办,让奴才一脚踩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请交给奴才去处理吧。”寒长御怒目圆睁,道:“本少爷不杀生的,你不知道吗?!再说了,若要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他又说:“只有我,才能悄悄的把它藏起来,就算被发现,我也会让大家保守秘密。好歹我是寒府的大少爷,除了母亲,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你们两出去,万一被人撞见怎么办?能脱得了干系吗?再说了,过了今晚,为期十天的惩罚也就结束了。现在已经过了午膳时刻了,暂时不会有人过来。而且我也就出去片刻而已,保证一炷香的时间内一定回来。”那两名仆役相互看了看,同意放他出去了,千叮万嘱的告诉他一定要快去快回。
寒长御这才好不容易脱了身,放生了那蛐蛐后,趁机在花园里闲逛了一会,就匆匆往回赶。寒长御穿过长廊,一溜烟跑进了自己的清风居,忽然,他远远的看见花丛间飘过一抹红;定睛一看,心中大叫不妙:母亲来了!
他连忙躲在了假山后。母亲在他的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寒长御看见俩个仆役向母亲施礼,心跳加速起来,生怕母亲推门而入。然而,母亲并未进屋,而转身向寒长御藏身的这个方向走来。
寒长御直冒冷汗,连忙躲了起来,慌不择路的闯入了一座小院。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同母的嫡亲弟弟寒墨语。
怎么办?藏哪里好呢?寒长御左右张望。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小哥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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