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式的办公室在中环,这里只是临时的,他爱待待呗……”
也对,谁会把正式办公室设在殓房这种阴森的地方。
后边的葛立仁听到这席话差点没气炸肺,等追到大门口,费伦和曾曼已经坐上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
车上。
曾曼纳闷道:“阿伦,刚才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留意葛立仁的表情,什么原因?”
费伦边开车边道:“还能有什么,欣赏他的演技呗!”顿了顿又道:“知道我为什么怀疑停尸间里有窃听器吗?就是因为葛立仁的演技露了马脚。”
“噢?”
“你还记不记得,我俩没进验尸间前,我说我是警察的时候,葛立仁有什么反应。”
因为是前不久的事,曾曼稍稍回忆了一下便记了起来:“他当时很惊讶,还有点质疑你一个小警察为什么能开得起豪华跑车。”
“问题就出在他的表情上,我当时一眼就看出他的表情是装出来的……”说到这,费伦幽默了一句,“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位师兄选错了专业,他应该去演戏。”
曾曼愕道:“为什么?”
“因为他的演技不见得比那些影帝逊色,拿奥斯卡小金人绝对没问题!”费伦笑道,“可惜‘惊讶’这种表情是瞬间姓的,他就是装得再像也是假的。”
“不对吧?惊讶怎么可能是一瞬的事情,有时候我被一件事惊着了,脸上会一直显现慌乱,这怎么能说是瞬间呢?”
费伦哂道:“你都说了后面是‘慌乱’了,这可不能算是‘惊’,所谓的惊,就是血液循环骤然加快的那一下子,至于后面的,比如呆滞、哀痛、慌乱……这些表情那都是另一回事了好不好?”
“是这样么?”曾曼被费伦绕得有点晕。
“还有刚才,他说我是那个神奇小子allen的时候,惊喜的表情也是装的。”费伦续道,“所以你才注意到我在一直盯着他。”
实际上,费伦还有句话没说,自打在停尸间搜出了窃听器,对上葛立仁的时候,他就开启了绝对感知,而在葛立仁露出惊容时,他的心跳根本就没有突然变奏。
“可这跟他安装窃听器有什么关系?”曾曼仍旧想不通这点。
费伦把车并入车流,又组织了一下言语,这才道:“你也说了,葛立仁才从美国回来没几天,照理说,他惊讶我是警察,这说明你没把我的事告诉他,可换个方向一想,他的惊容是假装出来的,而你又没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他又从何而得知呢?”
曾曼闻言目光灼灼地盯着费伦,只觉他这人的心里面弯弯绕实在太多了。
“咱们再分析分析,只有三种可能,一,他在美国就知道了我是谁;二,他专程打听了你周围的人和事;三,他专门窃听了你平时的聊天内容。”费伦清晰列明了每种可能姓,“而我是个警察,出于警惕,甭管前面两种可能姓有多高,我也会搜一搜验尸间,因为我没想过让陌生人知道我说过些什么!”
这话把曾曼说得一愣一愣,可即使这样,费伦仍未说出他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如果葛立仁在美国就知道了他是谁,那后面两条直接就通过了。
而在美国就能查到他费伦目前在干什么,那么实力至少也得是美国百大家族之内的,问题是这些家族都比较低调,以葛立仁恨不得让每个人都看清他穿的是阿玛尼西装的走路姿势,这货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显然非百大家族之中的成员。
再说了,美国百大家族只有七八家是华裔,像葛立仁这么大年岁的第三代都忙着搭理各自的家族生意,谁会有空专门跑到殓房来泡妞啊?
如果葛立仁不是百大家族成员,又在美国就得知了费伦是干警察的,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他加入了美国情报部门,也许是cia,也许是dhs,这都说不准。
“正如珍妮说的那样,他为什么会把窃听器装在手推车上呢?”虽然费伦解释得够清楚了,曾曼还是有疑问。
费伦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道:“这中间的道道就深了,之前珍妮在我不方便说,现在你想听,我解释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曾曼闻弦歌而知雅意,秀眉挑了挑,道:“莫非这当中的事外人听不得?”
费伦回她一个轻笑:“你觉得呢?”
“那你别说了,我怕听。”曾曼摇手道。
费伦拗道:“那不行,我们俩马上都要结婚了,做为我老婆,你不知道老公的事,像话嘛!”
曾曼闻言,作出嗔怪的表情,心里却甜蜜得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