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主子放心,奴才们会派人送凌格格去承德”,阮氏忙开口。
钮祜禄冰凌这会儿整个人的脸色都完全白了。没有一丝血色。惨淡地看了眼自己身边的钮祜禄冰凝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恨意,“好妹妹,你以后会后悔的。我不是那么好威胁的。”
钮祜禄冰凝皱眉,“你有本事就先从庄子里回来再说,奴才就是奴才,穿了主子的衣服这辈子也摆脱不了为主子牺牲的命。你放心,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儿上。你那娘家舅舅一家子我会给你送庄子上的。”
“你若是敢违约.....也别小看了我的能耐,我自有办法让侧福晋对付你,钮祜禄冰凝,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咱们彼此彼此。你不也留了一手想对付我,不然这让烧了的帕子怎么还存在,被年氏给抓个正着。你有这下场也是自己找的!”
两人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旁边的人也就看着她们二人说。年秋月的丫鬟还不知道从哪儿端出了盘瓜子,年秋月就这么嗑着瓜子看着二人嘀咕,如果不是这二人表情都很难看,还以为这二人是在说悄悄话呢!
四个嬷嬷看着年侧福晋那架势不约而同地嘴角抽搐了下,这侧福晋.....颇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啊,再看一眼福晋,那眼底的阴沉是压都压不住啊,话说回来,福晋不是病了好久,也不理事了吗,似乎是任凭这侧福晋折腾了,看起来就像是惹不起躲得起的感觉,怎么这次......难道乌拉那拉家的大人最近得了圣宠不成?可是听说的都是年家那个二爷近来在任上业绩倒是不错,皇上还夸奖了他,莫不是自己消息过时了,回去可要好生打听打听,这府上主子们干架,做奴才的没个几斤几两的还是躲着比较好。
燕氏抽完嘴角就忍不住撇嘴,瞧见那装瓜子的碟子时更是惊诧,这年侧福晋装个零嘴竟然用景德镇的贡品瓷器,这.....走主子爷的账就是不一样,一个侧福晋身上能捞着多少油水他们几个嬷嬷最是清楚不过了,看着这你年侧福晋石桌上的摆设,哪一件如果走王府的内宅账目,都是可以捞个肥油的.....现在...她心里隐隐还是不忿。
似乎是看到了她的表情,阮氏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些,这年侧福晋可不是没有根基的李侧福晋,今日要不是你不会说话最初得罪了她,咱们姐妹几个会这么麻烦地说来说去,陪着笑脸拍着马屁?!
燕氏低头,忙收起视线,年侧福晋这会儿才又开口,“你们姐妹两个这么着看感情可真是好,似乎方才互相推诿那个不是你们二人一样,叙旧话别够了吗,够的话......钮祜禄冰凌,你也该上路了。”
这词用的可真够损,钮祜禄冰凌气得浑身直颤抖,忍不住抬头看年秋月,在看到对方眼神和手里的东西的时候却愣住了,那是.......她差点跳起来,身子颤抖了几下才平静下来,侧福晋原来什么都知道!
她怎么知道?!
她既然知道,为何....?一瞬间,钮祜禄冰凌的脑海只觉得跟炸开一样,嗡嗡地直响,因此,在婆子将她给半拉半扶着离开梧彤院的时候,她也没有挣扎和反抗,只是看着年秋月,那眼神看在钮祜禄冰凝眼里只觉得对方是恨死了年氏。乌拉那拉氏隐隐觉得眼神很怪的,但却觉得是自己理解错了,凌格格应该只是恼恨和不忿。
春儿和钮祜禄冰凌都离开了,几个嬷嬷见事情已经风平浪静,就纷纷行礼离开,年秋月看向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本来还想着多呆会儿,多观察下年氏的下人和院子情况,毕竟平日这梧彤院跟年氏的乌龟壳一样,整日梧彤院的人都几乎不出去,她都来到这身体里这么久了,却还是不熟悉梧彤院的人,还有什么比不熟悉敌人更让人懊恼的?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这人都不和大家会面,去哪儿知彼啊!
年氏的眼神一扫过来,乌拉那拉氏也不好意思久待,只好也带着丫鬟离开,她前面走,丫鬟流光回头看了眼梧情,做个个手势,这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快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但是梧情的眼却眯了眯,主子爷风卫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有事要和自己商量还是要怎样?
梧情眨眼,暗暗记在心里,打算有机会见见这个丫鬟,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流光她不是没有见过,但这是头一次给自己这个手势。
所有人都离开,年秋月的院门重新关闭,门外,阮氏有些气愤地看着燕氏,“小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以为这是捧着你的李侧福晋?这可是主子爷都捧着的人,你还想让她捧着你不成?”
“阮姐别生气,我这不是多少有些不平嘛,咱们这几年多少油水没有捞到啊,这后院里,咱们姐妹那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就这一个侧福晋,什么都是走爷的账目,搞什么特殊啊。”燕氏撇嘴,阮氏脸都黑了,“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这权和钱什么该你得吗,都是主子爷松松手给的,你知道什么,真是这两年舒服日子把你惯糊涂了,你懂个屁!”阮氏气得都开始爆粗口了,“主子爷曾经想让年侧福晋管事,只是被年主子给推拒了,你知道这位什么人吗,那可是打小在年府打理庶务的,真要让她管事,你一个子儿都落不到手里,说是主子爷松松手露出来的,还不如说是这位松手给你露的!”
“她有这么厉害?”燕氏平日是不大爱打听八卦的,基本就是管好自己的事儿,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好了,还真不知道年侧福晋的底细,听阮氏这么一说,她脸色都变了,“那我今日岂不是把这位得罪惨了?”
“你才知道?”华氏叹气,“要不是你得罪了,我也不会这么难说话,都不知道怎么哄这位,唉。”
“那...”,燕氏苦着脸,刚说一个字,阮氏就看向她,“你以后注意些就是,我瞧着今日这位主子也没有多想计较,否则,她真耗到爷回来,咱们姐妹都吃不了兜着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