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这会儿气得脸都青了。这个混蛋,自己不仁不义,还有脸说该谢谢他?!
“我说。这位官爷,你说那个青梅竹马就在这儿啊。你不是想让人家谢谢你吗,喏,就那儿”,还真有人指了指孟氏,张佳紫琉率先望过去,见真是孟氏上着一身紫色旗装,看那料子得一两银子一匹,再看那头上,小两把头式,上面粗略数一数就有近十个朱钗簪子的,样式新颖,材质竟一多半都是金饰,看得张佳紫琉眼热,暗骂了一声:阴魂不散的小贱人过得还不错。
殷丰仁看得眼都直了,心道,乖乖,这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啊,瞧瞧这从头到脚的穿着打扮,得有十两银子吧,果真是富贵了,他眼珠一转,竟然上前,眼眶红着,那眼泪是说来就来:“长歌啊,我对不住你啊,是钮钴禄大人当年逼我的,不然我也不会毁了婚约啊,长歌啊,你可要原谅我,这些年我心里面可是只有你一个啊。”
这一出让大家伙儿都有些傻眼,那些看客们觉得没白来一场,瞧瞧这多么刺激啊,现实版的戏目啊,多过瘾啊。
孟氏心里却是恶心到了极点,这男的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她冷着脸,“撕毁婚书的是你,你莫不是忘记了自己当初说过的话,你说我不过是个没有身份的贫贱女子,你这辈子都不会后悔,如今你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会儿和我说这些话,光天下日的,你也不嫌害臊?!”
殷丰仁到是还真的不嫌害臊,张佳紫琉上前,“殷丰仁,你和我说的都是假的?姑父让你娶我时你不是满心欢喜,说娶到我是你的福气嘛,你现在却这么说,不就是看着我娘家倒台了吗,这小贱、人跟了个好主子吗,你也不想想以前怎么对人家的,还想人家一门心思对你,别做美梦了?!”
殷丰仁脸色铁青,“你个贱妇住口,当初要不是你自己不知廉耻引诱我,还让自己娘家为威胁我,我怎么会愿意娶你这个贱人”,他专向孟长歌,“长歌啊,你千万别相信这个贱人的话,这人就是嫉妒你,你也知道我自年少就有很多女人心悦我,那就肯定会嫉妒你啊,我对你的心那是日月可见啊,”
钮钴禄凌柱看着眼前乱成一片,肺都快气炸了,但是兵丁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他开口催促大家走,那兵丁脸色一变,“吵什么吵,没见爷正高兴着呢!”
钮钴禄凌柱咽下这口气,只好继续看着这场闹剧,孟氏冷着脸,“够了,殷丰仁,当年咱们的婚约是双亲给定的,你既然给撕毁了婚书,不管怎么,就是背信弃义,就是毁约,小人一个,我已经在佛前发誓此生不嫁了,也在主子面前表态了,这辈子为主子卖命了,今日就是来看看仗势欺人的钮钴禄家是个什么下场,不是同你说这些过去的事情的。”
“长歌,别啊,咱们两家可是过命的交情,我知道是我错了”,殷丰仁竟然跪在了地上,去抱孟长歌的大腿,“我知道是我不对,长歌你才说这样狠绝的话,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吗,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却听旁边一声嗤笑,大家看去,就见一个年岁有二十梳着自梳女发式的女子,“好个不要脸的,孟姑姑,格格说了,你办完事就快些回去,她还等着姑姑给做酥饼呢,格格的身子最是要紧,好在怀远大师一出手,这总算是想吃东西了。这等没脸没皮的,再赶纠缠,就让人押解到王大人那儿去,这不是祸害良家女子嘛。”
“胭脂,你怎么来了”,孟氏心里正觉得恶心,一见是胭脂,顿时觉得救命稻草来了。
胭脂撇嘴,‘可巧格格想吃城里李记的肘子,就让我出来买,走路上就听见这儿说热闹,隐约还能听见年家的字眼,我就好奇,赶忙来瞧瞧。‘胭脂瞪着殷丰仁,‘我给你说,你最好有点儿自知之明,我们年家的人都说了和你没关系,你就别那么死皮赖脸,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格格出门前就说了,你若是识相,也不追究你那事了,你若是还是找事儿,咱格格可是不会让自己人受委屈的。‘
殷丰仁表情变了几变,张佳紫琉在旁边冷哼道,‘你瞧,你掂量别人是傻子,别人可是心里清楚着呢,得了吧你。‘
‘你个贱、人,我过不好你有什么好处,回去再收拾你。‘殷丰仁气得甩袖子离开,张佳紫琉看了眼孟氏,也跟着离开了,只是眼里怨恨颇深。
胭脂看了眼钮祜禄家的人,‘咱家格格心善,听说你们全家要去伊犁,这一路上艰难险阻的,格格让我给你们送五十两银子,路上打点打点也算是好过点儿。‘
就有人在一旁小声议论起来,觉得年家这位格格可真是菩萨心肠,人家都这样对她了,还能在落难时候伸出手,人比人,真是差别大啊。
钮祜禄一家人脸上都觉得刺啦啦的,但却无话可说,今日时局不比平时,钮祜禄凌柱和他哥哥凌泰没脸伸手接,郑佳氏无奈,叹口气,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年侧福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