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西林觉罗氏瞪她一眼,“怎么说你妹妹呢,你们都是年家的子孙,你妹妹没规矩祖母会派人去教她”,这话明着是训斥年婉如对这个妹妹不友爱,细听却是赞同了她话里的年婉可没规矩,年婉可涨红了脸,想要说话,但训话的是自己的长辈,气得她只能咬着下唇一副委屈到底的样子。
“婉可,你姐姐说你去外院,你去做什么了?”西林觉罗氏目光清冷,暗中压制着怒气,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竟然想着勾引自己姑爸爸的丈夫,实在是无法无天。
年婉可垂头,声音不自觉小了两分,“我走错了,第一次来祖母家里,我不认识路。”
“来人,将今日伺候可姐的丫鬟拉出去赏二十个板子,主子不认识路,做奴才的还不知道提醒主子?!”
立即就有一个丫鬟跪地大声道,“不干奴才的事啊,是可格格她不听奴才的劝啊,她说奴才不是她的奴才,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可格格还给了奴才一耳瓜子。”那丫鬟说着抬头,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子分外明显,都肿了起来了,可想而知打的有多狠。
西林觉罗氏眯起了眼睛,“可丫头,你好威风啊,连祖母家的丫头都敢教训了,你以为这是哪儿,就是你那个年家也不能容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来人,请家法,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初来不知道路走错了地方,没想到.......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长得国色天香还是贤良淑德得举世闻名,竟然还起了这等心思,燕儿,她今日都做了什么,可有遇到了王爷,有没有”,西林觉罗氏的意思很明显了,吴嬷嬷垂手道,“回太太,如姐听说了可姐去外院,赶去将可姐拉走了,这才没有遇到四爷。”
“那还好”,西林觉罗氏松了口气,吴嬷嬷又接着道,“王爷身边的苏总管在书房外的院子口,将两个格格的争执给看在了眼里,奴才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四爷。”
西林觉罗氏一口气还没松完就愣住了,抬手就扔了一个茶盏,“混账东西”,她怒然骂道,“你个不知羞耻的,若是苏总管将今日这事说给四爷,你让四爷怎么看年家的姑娘,怎么看你姑爸爸,莫不是你以为见到了四爷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若不是想着你姑爸爸当时快出嫁了,动用了大批人手和钱财压下来你们母女的消息,你现在早遭人唾弃死了,竟然”,西林觉罗氏气得全身哆嗦,“燕儿,今日你亲自送她们回府,给大爷好好说道说道她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事,还想着托他妹子谋个肥差,我看他就等着在翰林院坐着冷板凳吧,若是因着他这乖女儿影响了年家整个前程,我一瓶鹤顶红送她们母女见阎王!”
年婉可这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禁不住打起了冷颤,但她心里却觉得自己阿玛不会这么做,阿玛有多疼爱姨娘她是知道的,祖母这么对她不就是因为她身份低微嘛,若是她和姑爸爸一样做了王爷的女人,还不是在年家也是风风光光,无人敢惹。
看她表情就知道这个蠢女人在想着什么,西林觉罗氏冷笑了声,对着陈太太道,“让妹子看笑话了,家里出了这等不肖子孙,实在是家门不幸。”
陈太太扯了扯嘴角,“谁家不出几个想不明白看不清楚的,认不清自己身份的大有人在,老姐姐也莫往心里去有些事你不如我清楚,漫说今日王爷没见这一出,王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秋月,昔年李侧福晋有个妹子,做的和这出差不多,不到两个月就病逝了,听说是王爷亲自派苏总管赐的药,贴上来的女人多了,王爷还能都收了不成,老话有的说,聘为妻奔为妾,这也部是所有人都适用的。你这孙女还小,教一教兴许还能改。”
“最好吧。”西林觉罗氏见年婉可低着头眼睛却不老实地乱看就知道没有说到她心里去,也不在意,自己女儿是什么人她是明白的,就这么个空有野心还没有本事的,估计闺女不用动什么手段就能让这丫头翻不了身,她倒是看了看张氏,摇了摇头,这个媳妇儿娶的实在不大中意,处理庶务倒是可以,其他的,唉——
那厢车厢里,苏培盛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去败坏主子的兴致,但在回府后,他还是拉着孟嬷嬷说了几句,孟氏听完就阴沉了脸色,“多谢苏总管提醒,这是个不懂规矩的,也不怕苏总管笑话,你肯定也有耳闻,这是个养在外室的。”
苏总管摆摆手,一副理解的样子,“咱家也没敢和爷说,毕竟还是年主子的侄女儿,依着王爷的性子,万一赏赐了什么,也不知道年主子会不会怪爷,嬷嬷还是给年主子提提,看怎么办,毕竟是内宅的事儿。”
孟嬷嬷点头,偷偷塞给了苏总管个玉制的鼻烟壶,苏培盛就好这口,当下就笑眯眯收了,两人心照不宣,彼此会意一笑。
等到年秋月知道这件事时就是一个时辰后她睡醒了,得知这个事情,她也不怒,而是笑眯眯洗手煮茶,各种茶具和茶叶在特意打造的玫瑰雕花茶几上摆好,她慢悠悠地起火、掏火、扇炉、洁器、候水、淋杯,一系列的治器手法行云流水地做完,就跟没有这事似的,但一旁伺候的孟氏和梧情、彤情却都缩了缩脖子,主子的脾气她们已经都明白了,这是时候要千万小心。(未完待续)
ps:下一章出现乌雅家处理钦天监的事情,还有那件影响大的大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