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张脸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他都计划好了一切,可偏偏事情到了最后出现了这样让他都非常意外的事件,让他一切的设计都全部成为泡影,甚至于他自己还被秦方狠狠的阴了一把。
“这个消息是否可靠?”
虽然这件事基本上已经不离十了,可他还是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已经证实了,当时老八的人去砸菲雪的时候,秦方正在跟唐城、宁伟强等几人在喝酒……而且,我跟姓秦的照过面,他当着我的面杀了张刀……”
这个前来汇报消息的就是之前在醉猫夜总会差点没能保住小命的麻爷,遭遇了这次事件,他自己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暴怒中的李睿会直接把他丢去沉江。
换做是一般人,碰上这种事情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跑路,跑得越远越好,可是麻爷却不会这么干,他在赌,赌李睿不会杀他,而且他带回了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亲自杀了人?”
李睿有些意外,像他们这样的人,哪怕是恨透了某个人,也很少有人会亲自出手杀人的,这样一旦事发,牵连会很严重,拖累背后的势力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秦方却亲自动手杀人,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是的,杀了张刀,原因是张刀辱骂了他的母亲……”
麻爷老老实实的将当时的情况都说了一下,尤其是秦方当时的那两巴掌的强悍力道,以及他的哪些毒药……
“毒杀?”
秦方给李睿带来的意外已经很多了,可是连毒杀都弄出来了,这个让李睿更加意外了,甚至是不敢相信。
就秦方当时的话虽说的,他给张刀喂下去的毒药见血封喉,甚至还可以在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让一个人尸骨无存,这简直比武侠小说还要武侠小说。
他李睿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那些剧毒的,比如氰化物都是毒性猛烈无比的毒药,一点点剂量都会出人命的,可是这能够让人尸骨无存、全部化掉的剧毒,李睿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难道是秦方在诈我?”
李睿的心中泛起了这样一个疑惑,觉得秦方很可能是利用这样的一个方法暗示他,让他投鼠忌器,毕竟这样的毒药若是存在的话,完全可以在无声无息之间直接让他人间蒸发的。
当然,对于秦方拥有如此彪悍武力,他倒是没有多想,既然秦方是唐城的准妹夫,而唐家在军方的势力不弱,秦方若是没有点本事的话,是很难获得唐家人许可的,而且他更是知道秦方曾经去唐城的部队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训练。
“睿少,姓秦的有这样的一个弱点,是否……”
见到李睿脸色阴晴不定的,麻爷心里也是相当忐忑的,不知道自己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他也只好一发狠,直接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啪~~
可惜,回答他的不是李睿的话,而是一记重重的巴掌。
“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哪怕是在事发后依然选择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怀疑过,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睿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目视着跟前低着头的麻爷,然后用一种非常惋惜的语气说道。
“你的家人我会安排……”
仅仅只是这样一句话,顿时让麻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因为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致命错误。
秦方当着他的面杀了张刀,承认了自己最大的弱点,可这个弱点是那样好利用的吗?
显然不是!
秦方这根本就是利用这样一个方式来警告李睿,你若是敢动我的家人,那么我就可以杀光你全家!
秦家就秦方母子俩个人,可是偌大的李家呢?
人口则是数以十计的,算上一些忠心的属下之类的,更是多达数百人。
李睿若是敢伤害秦方的母亲,那么秦方就会让李睿全家陪葬。
对于这样一个事实,李睿是丝毫不会怀疑他的真实性的,因为就是这样一个似乎毫无权势可言的秦方,就曾经独闯碧海阁、以一身惊人的赌术逼迫他低过头,而那时候的秦方根本就是孤身一个人,他李睿留在碧海阁的人马更是多达上百人。
这样疯狂的事情,秦方都做得出来,那么屠杀李家人这种事情,在被触犯了逆鳞的秦方眼中,似乎真的不算什么。
从那一次之后,秦方在李睿的眼中就是一个疯子!
“谢……睿少!”
麻爷一张胖乎乎的脸庞苍白的毫无半点血色,就好像是整个人都缩水了似的,离开这里的时候,脚步也是虚弱不堪,蹒跚的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倒下似的。
英雄末路!
麻爷此时的情况倒是跟这样一个词非常的符合,尽管他自己并不是一个英雄,但是他却也已经到了末路。
李睿不会去计较这个,犯了错误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的,犯下的错误越厉害,那么付出的代价也就越是严重。
若是麻爷只是办事不力的话,就凭他没有跑路,而是来李睿这里汇报,李睿是绝对不会这样严厉的。
可偏偏……他说了一句非常不该说的话。
“少爷,有消息!”
一个身材略微佝偻的老人从阴暗中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只水壶,然后才用他那低哑的声音说道。
“说!”
李睿依旧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心情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枪手传来消息,目标未死,昨天的事件很可能跟他有关!”
老人提着水壶,往桌上的那只杯子里面注入了些许茶水,同时非常平静的说着这样的话,手上的动作依然还是那样的沉稳,跟他那颤巍巍的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知道了……”
李睿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个事实他已经猜到了,也就没必要再去细细察看了。
“通知枪手,可以行动了……”
老人倒好了茶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候着,李睿沉默了起码十多分钟,然后才幽幽的说道。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提着他那只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水壶离开了这个房间,悄然的隐入了黑暗之中。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