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在下就静侯莫贺咄佳音!”说完,使者离去。
忽图笑道:“李国昌只是匹夫之勇,如今虽保一条命,但已不足为虑。唯独这李克用,胆识过人,凶猛异常。我听闻最近敕勒川来了三个女人,极为美貌,先前有不少人想打他们的主意,结果都丢了吃饭的家伙。我打听的清楚,这三个女人原本是长安有名的杀手。不如派人去请这三人出手,先杀掉李克用,然后直接出兵灭了沙陀人。”
合不勒摇头,“要是能靠刺客做掉李克用,李璟自己早出手了。估计这个法子他们已经用过,而且失败了。依我看,先暂时答应李克用借粮之事。然后等天晴之后,约其围猎,于围猎之时,暗布伏兵,借机而杀之。”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是李克用先对我们不敬在先,兄长莫再迟疑。”
合不勒沉思许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
第二日,恰雨过天晴。
合不勒便派人通传李克用,告诉他可先向沙陀借一部份粮食,其余等些时日,然后又约他一起明日围猎。
李克用招康君立、李嗣源、李嗣恩还有刘氏等相议。
“昨日宴席之上忽图言语之中。大有不容我等,有逐走沙陀之意,料其必有谋我之心。昨日不肯借粮,多般为难。今日却突然同意借粮,又邀我等明日一起围猎,恐其有诈。不得不防。”刘氏早知道了昨日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因此充满担忧道。
李嗣源十万赞同,“我看前番是接风宴,今番却恐是鸿门宴,明日我带三百精骑于左右,可保大春无忧。‘
康君立摇头,“切不可带兵前去。若带兵护卫,只怕连合不勒也不够生防我之心。不如干脆装病,由我等代一人代为参加围猎。”
刘氏道:“如果鞑靼人真有谋害之心,那么此地不宜久留,干脆今夜趁夜离开,就说部中发生急事,需要早回。”
李克用正进退两难之际,忽侍卫来报。有人求见。
把人带上前来,却是一个十四五岁少年,名张污落。这人李克用却是认得,他乃是回鹘人。其父张君政早年投奔于鞑靼人,现在合不勒帐下为将。早年李克用与张君政一起比过箭术,两人算是有些交情。
“污落前来有何急事?”
张污落喘着粗气道:“将军快快离去,我阿耶无意中听得合不勒与忽图密谋。要在明天围猎之时,趁机谋杀将军。他们已经与唐国的李大帅做了交易,要取你人头献给他,并以沙陀族人性命换取五十万贯钱财和阴山都督之职。”
李克用闻言大惊。连忙谢过张污落。当即命令李嗣源立即护送刘氏等人先行,自己带康君立等人随后弃营离开。
“不行!”帐中突然传来一声反对,却是刘氏出声。“夫君,鞑靼人定然是与李璟达成交易,这个时候逃走,就算现在逃了,但鞑靼人一旦调兵前来,一样不行。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李克用惊愣了一下。
“此处只是合不勒本部人马,五千帐而已,几万人口,兵马只有几千。我们拥有一千精骑,如此突然发难,击败他们并非不可能。”
李克用这时静下心来一想,确实如此。如果能打赢这一仗,俘虏合不勒、忽图等人,对他们大为有利。就算捉不到二人,也能夺取一大批的牛羊马匹粮草,甚至得到不少的人口兵力补充。
半夜之时,李克用率一千沙陀精骑,突起发难,直攻鞑靼大营。鞑靼人完全没有想到,沙陀人居然先动了手。全不勒本意明天动手,因此为防打草惊蛇,营中并没有加强防备,一切如常。谁知道,李克用倒是先下了手。
李克用、李嗣源、康君立、李存璋、李嗣恩、刘氏等皆披甲执锐,一千人马猛的杀出,直取中军。鞑靼人大乱,合不勒、忽图等抵挡不住,兵败而逃。
合不勒、忽图只带着数百人马逃走,李克用领兵冲杀半夜,到天亮时,多达两份千余鞑靼兵弃械投降,两万多部份被俘,夺得粮草器械大批。
战后打扫战场,有士卒来报,张君政来投。李克用欣喜往见,却见张君政丢盔弃甲身中七箭已经倒地不醒。等军医救治醒来,却已经快要不行。张君政拉着张污落的手对李克用道:“合不勒发现事情由我泄密,杀我全家,膝下惟此子得存,今托付于公,来日全仗此子报仇。”言罢气绝身亡,李克用厚葬张君政,收张污落为养子,改名李存信。
李克用带着战利品和战俘返回沙陀营地,为防鞑靼报复,一路退到阴山脚下,安营扎寨,全力备战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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