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论是王敬武军还是黄巢军都已经分散开来,唯有王仙芝虽然还保持着兵马一起,但数量太少。平卢军如潮水般的涌入城中,逐街逐巷的肃清过去,犹如秋风席卷落叶。
这些贼军连曰行军本已疲惫,今晚又乱战一夜,此时都疲惫不堪,被突然出现的官军在冲,立即兵无斗志,将无战心,纷纷溃散。
黄巢刚刚高兴了没有片刻,立即从喜悦的巅峰跌落到了痛苦的深渊,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平卢军怎么这么快就杀到了?后面的辅军呢?孟楷和王敬武的侄子王彦温可是率领着两部十五万辅军啊。虽然说那十五万辅军,都只是一些青壮拿着棍棒,只有少量的人有武器。可再怎么说,也是十几万人啊,而且路上还有数座他们打下的城池,野战不行,守城总能守上一两天吧。
“大帅,东、西、北三门都有官军,唯有南路还在手中,立即从南门突围吧!”赵璋立即建议。眼下这仗,真是亏到了姥姥家了,费这么大劲败打倒王仙芝和王敬武,还没有来的及高兴,胜利的果实还没接收,结果官军就来了。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先前的乱战,是不是由官军点起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了,只有先保下命来最注重。
“走!”黄巢心中万分不甘,可此时也只能如此选择。
不论是王敬武部还是王仙芝部或者黄巢部,在官军突然杀到之后,都已经立即暂时停止了相互攻击。眼下再打已无意义,赶紧逃离临沂才是正事。
平卢军如同暴风骤雨,猛然扫过临沂,王仙芝败走,王敬武败走,黄巢败走!
官军从东西北三面杀入,却唯独留有南门。
虽然如黄巢、赵璋等人都心知,这种围三阙一的套路,往往意味着南门外必有伏兵。可是现在,溃败之下,他们却对此无可奈何。眼下情形,比先前乱战更加厉害,那些溃兵们得知只有南门可逃,哪管的了其它,完全没有了军列阵形,只管往南逃跑。没有了营伍,没有了军阵,也没有了军纪命令,小小的南门无数的人马蜂拥而来,争抢出门,踩踏至死者不计胜数,许多人甚至为了争抢出门,直接拔刀相向,自相残杀。
宋威率平卢军并没有立即杀向南门,而是有条不紊的清理着东西北三城,听派了一支骑兵在后面制造恐慌混乱。无数来不及逃走的贼兵或被俘虏或被就地斩杀。
南城外,凭借着出色的逃跑能力,王仙芝所部还剩下的两千余骑兵最先逃离出城。两千余骑落荒而逃,急急向南。
王仙芝骑在马上,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一手紧紧的捂着腹部,那里的伤口已经将匆忙缠上的布条染红,鲜血不断透出。脑袋越来越昏沉,王仙芝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恍惚之中,突然听到四周无数的喊杀声四起,平卢军兵马使徐成率五千伏兵突然杀出,乱箭齐发,奔在前面的数十骑顿时人仰马翻。紧接着徐成率众杀出,五千平卢军围住两千余王仙芝所部轻骑撕杀起来。
双方拼死血战,草贼轻骑在诸票帅大将军的指挥下,也是奋勇拼杀,最后付出了近半伤亡的代价之下,终于杀出了包围,突围而去。
徐成一把将肩头上的一支羽箭拔了下来,面色阴沉无比,五千围两千,结果还是让贼军逃走了,只怕回头无法交待了。
“立即打扫一下战场,准备迎接下一批贼军。”徐成铁青着脸色道。
剩余兵马立即打扫战场,收拾羽箭,收回完好兵器战马,并将未死的敌军伤员补上一刀。
“将军,抓到贼首王仙芝了!”
一名校尉骑马疾驰而来,兴奋的对着徐成大喊道。
徐成有些不敢相信,“在哪?”
“就在前面,王仙芝人马皆受重伤,没能逃走。”
简直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刚刚还阴沉着脸的徐成立即笑脸如花,兴奋的喊道,“快,带我去。”
徐成赶到时,王仙芝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丝气息,徐成打量了这个临死草贼一眼。身上穿着一套上等赤色山文甲,头上的凤翅兜鍪已经丢失,头发披散着。可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人正是王仙芝,要知道,王仙芝可是如今最大的贼首,连皇**是知道的。皇帝和各地官府都早发下了王仙芝、黄巢、王敬武三人的通缉悬赏画像。徐成见过数次,因此一眼主不认出,这人就是王仙芝,更何况,还从他身上搜出了王仙芝的印信。
再三确认身份之后,徐成激动的心脏剧跳,立即大声道:“来人,立即带上王贼,随本将向宋大帅报喜!”调来五百精兵,徐成带上已经死掉的王仙芝,立即向临沂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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