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顺连忙登城观看,果见从西面方向,一股烟尘扬起,一支约三百人左右的骑兵队伍正疾驰而来。
骑兵转眼已至,传来一阵大声喊叫:“快开城门,大帅回来了!”
高文顺仔细一看,李国昌果然就在骑兵之中,只是情况却狼狈无比,不由的大惊。李国昌出兵之时,可是带着一万兵马,而且刚刚不久又有李尽忠带三千沙陀精兵从河东赶去。怎么才几天的时间,李国昌尽然如此狼狈回来,难道他们吃了一个大败仗,竟然全军覆没了?
顾不得想这些,他连忙喝令左右:“放吊桥开城门迎接大帅入城。”
吊桥缓缓放下,李国昌等人一拥而入,进城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马上关闭城门,另外再找些饭菜和水来!”
城门再次关闭,饭菜一时不齐,只得送了一些饼子上来。李国昌等人跳下马后,就直接坐在地上,抓起饼子就猛吃,看那样子,竟然像是几天没有吃饱一样。
“大帅怎么突然回来了?”高文顺小声问道。
李国昌嘴里塞满了饼,眼神中透露着愤怒,吱唔不清的道:“天德军攻占了单于都护府,该死的振武军临阵倒戈,他们与赫连部半夜突袭了老子。”
单于都护府被攻占,高文顺先前也听到了一些传言,但仅是传言而已。他也根本没有相信,可没有想到,这居然是真的。如此说来,李国昌不但丢了单于都护府,而且振武军也跟着反水了,现在去宥州的六千沙陀精兵也只剩下了这两三百人。天啊,高文顺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正在高文顺一头混乱的时候,李国昌他们已经吃饱喝足了,“召集城中的兵马,再带上些干粮,我们去河东。”
“要丢弃银城吗?”。
“单于都护府都没了,振武军也反叛了,现在再守着胜银二州又还有何意义。眼下,还是先去河东,汇合吾儿克用要紧。”李国昌虽然兵败,头脑却还很清晰,振武军反水,加上赫连部,他们肯定会追过来的。就凭他手上的这点人马,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高文顺没有说话,转身前去安排,城中此时已经听说单于都护府被天德军攻占,振武军临阵反戈,李国昌宥州全军覆没,现在要弃城撤入河东,顿时城中一片鸡飞狗跳。
正混乱中,李克用却已经率兵马赶到,兵马进入城中。
李国昌李克用父子相见,不由唏嘘。
李克用见李国昌竟然在银城之中,心中就大感不好,又见城中一片混乱,准备撤逃的样子,更是面色急变。
“克用,你怎么率军到这里来了,太原的兵马被击败了吗?”。李国昌问,脸上带着一丝希翼。
李克用有些痛苦的摇头,盖寓果然猜中了。
“父亲,于琄攻破了单于都护府,李璟又攻破了蔚州,太原更没有丝毫机会。形势不利,我本想率军过河,与父亲一起杀往关中,却不料振武军居然反戈。”
李国昌脸色剧变,整个人精气神一下子萎靡了许多,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喃喃长叹道:“难道天要亡我沙陀!”
父子俩人都是低垂着头,满脸痛苦。
“父亲,叔父和怀信他们全都战死了吗?”。李克用猛的抬头问道。
李国昌有些讪讪道:“当时夜晚混乱,敌人势猛,到处都是乱战,我本欲收拢兵马,可难以成功,最后不得以只得先撤离了。”
听到这个结果,李克用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心中已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