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缓缓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静静地与郭暖对视着,两人一时未语,一对才子佳人静静伫立在湖光潋滟的春色里。
“康婉么...恩,多年前宫里见过她一面,性子孤傲,气质冰清,倘若是男儿,大多会深深迷恋上她别致的气质,不过...我信你们是清白的,相信夫君的为人。”
...
自从那晚过去已经三天了,时间一晃很快便过去了。那晚当大批官差追捕时,郭暖与康婉正在抄密林小道逃走,没料到郭暖在关键时刻把脚崴了。
本来郭暖已经放弃了继续逃走,打算让康婉一人先行逃脱。不过在毫无防备下,被康婉打晕。等郭暖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公主府里的榻上。
一切事情发展的太快,快的郭暖来不及反应。那一晚康婉的出现,好似是一场梦境。
本来前一刻还是繁华街道上匆匆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下一刻便让两人邂逅相遇。这是缘分么,还是天意,康婉,如此奇特的女子,清澈的眼眸,婉转的声音,还有孤傲的性子‘
听公主府里看守府邸大门的门房家丁说,郭暖彻夜出去的第二天清早,家丁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家丁打开府门一看,顿时惊异莫名,自家驸马正被一个蒙面女子抱着,一直安静地伫立在门口。
郭暖可以想象,那时自己晕过去的睡相一定是很出丑的,忘了说了,他睡觉有个流口水的习惯。
而且是作为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娇小的女子横抱着,不过他也知道,像康婉那样武艺超强的女子,娇小身材与力量是完全成反比例的,抱一个一百多斤的重物,从外郭城的东郊行走到西郊升平公主府,还是有余的。
不过康婉宁愿不自己先行逃走,还冒险从二十余里路的东郊折回西郊,最终把郭暖安全送回公主府,郭暖心中着实是深深地被感动,以至于虽短短相处了一夜,她的倩影在脑海里一直挥散不去。
末尾,康婉把沉沉的郭暖递到了勉强接住的男性家丁,她让家丁转交给郭暖一句话:
“恩,就说谢谢当日在长安城街头送的白玉翡翠玉佩,我一直都随身佩戴着。”
当家丁把这句在他觉得莫名其妙的话转交给了郭暖时,良久,郭暖静静地站在角落,一直没有说话。
“阿福,你说缘分真的存在么?”在一天的某个片刻,郭暖正在伙房里炒菜,阿福在身旁给他少爷打下手帮忙,忽然郭暖没由来地冒出一句话。
“呃,这个阿福不太懂啊。”阿福稍微愣了愣,随即挠了挠后脑勺,傻傻笑了。
其实郭暖也只是随口问问,他也没期望能从阿福这个青春期刚刚萌芽的小布点嘴里问出个明白来。
两个月前阿福陪着郭暖在长安街头逛街,在天桥下遇到卖身葬父的女子,女子带着一顶黑幕帷帽。当时郭暖还与一个卖肉屠夫争执了一会,发生了口角。
处于路见不平的心态,郭暖身上没现钱时,宁愿把传家玉佩送出去,给女子资助。无心插柳之举,却没料到日后还能再次遇见那个女子,康婉。
仔细推敲,当日在街头康婉摆出的尸体绝不是她父亲的,她的父亲是安禄山,早在三年前战乱死了。
回府后的第二天,郭暖找到了张祜,借着张祜在吏部的官吏宗卷司里当差,郭暖很容易的便调阅了关于安禄山,及其他亲属,部将的详细资料。
康婉,之所以姓康,其实是遵循她父亲安禄山的祖姓。安禄山的母亲原本是一个胡人部落的巫女,后来违反了巫女不得结婚的族规,私自与西域康国的一个商人结婚,康国人顾名思义,都为康姓。
后来安禄山年幼时,生父早逝,母亲便改嫁了虏族一个安氏将领,随即安禄山的康姓便隐去,随做了继父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