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我下了药,我们未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了。”章娆哭声越来越凄厉了些。
没了这个孩子,无疑在摧毁她的豪门婚姻梦。
章娆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薄练臣,但是她无法在薄郾面前直接这么说出来,难怪薄练臣如此安静,居然背地里留了这么一手。
章娆恨,恨不得将薄练臣千刀万剐,她如此小心翼翼提防,千算万算的躲着他,避着他,还是栽在了他的手里,她不甘心极了。
她为了生这孩子都不惜抛下了事业和身材,可谓拼尽一切的豪赌,绝不能毁在薄练臣的手里。
他毁了她,那么她便毁了他!
“是谁干的?”
薄郾站起来身怒吼了一声,眼里满是愤怒。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他难得老来还能得子,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根本不会有了,就算他再怎么冷血,这终归是他的骨血,留着他的血脉,他哪能真的无动于衷。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你儿子找过我一次,硬拉着我去医院要打掉我们的孩子,我实在不舍得,险而又险的逃出来的,可我没想到,他他居然还不放过我的孩子,这是你的骨血,就算他不顾及血脉亲情也好歹应该想想你,我只是想给你留个儿子而已,让你多个孝顺你的人,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章娆掩了嘴低低的哭,哭声如泣如诉。
“什么,臣儿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情?”
薄郾眼里愤怒的火焰燃烧到极致却隐隐又透着一股慌乱。
他着实没想到是薄练臣,他居然已经知道了,本来他还想着先等孩子生下来接进家门再说,可薄练臣直接给他来了个先斩后奏,把他老子置于何地,简直太放肆了,就算他不要这个孩子也轮不到一个小辈来插手况且他现在确实很想再有个儿子。
不知是不是房里太过安静了还是章娆的哭声太过响亮了,陈文钦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彻底,瞠目难以置信的看着薄郾。
孩子?他居然背着她连孩子都有了!这一刻说不上来气怒还是心寒,陈钦文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恶心到极点,最后一丝对他的留恋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死透。
这个男人简直不是个东西!
她满眼厌恶的神情让薄郾注意到了,他有种羞愤难当的感觉,几乎凶恶的回瞪了眼陈钦文,起身往门外走去。
电话里章娆还是嘤嘤哭啼的诉说,说的他心烦意乱,而这时,门被人从外打开,薄练臣一身藏青色西装笔挺的走了进来,薄郾楞了一瞬,继而怒火涌了上来,挂断电话上去便指着薄练臣怒骂:“章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动的手?”
薄练臣面不改色,盯着愤怒的父亲,语气冷淡,大方承认道:“是我动的手那又如何,那个女人根本不配生下薄家的子嗣。”
“配不配还轮不到你来说。”薄郾眼见他承认越发恼怒了,薄练臣直接跳过了他对章娆下手,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薄练臣微挑了眉,冷哼一声道:“爸难道觉得她配生薄家的孩子,若是这样我无话可说。”
他音调冷厉而高昂,宛若出鞘的宝剑,带着锐利的锋芒,气焰咄咄。
薄郾被他的目光刺的脸色铁青,一个配字他根本说不出口来,他自己也明白依照章娆的身份确实不配。
薄练臣的目光冷凝而没有一丝温度,薄郾气势上已经弱下来了几分,但很不甘心自己作为一个长辈的权威被藐视,他据理力争道:“就算她不配,那也是你老子我的种,你打掉我的孩子也该问问你老子的意见。”
薄练臣脸上的寒意更浓了,比之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他略微嘲讽的勾了勾唇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爸,你姓薄,我以为你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丧失了理智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薄练臣一说完,薄郾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了,指着他,“你……你这个不孝子,有你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吗!”
几乎在薄练臣都没反映过来的一瞬,薄郾本来还有些颤抖的手突然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薄练臣的脸上。
那一巴掌打的还不是普通的狠,薄练臣的嘴角当即便破了皮溢出血来。
陈钦文尖叫了一声,薄郾打完连他自己都呆住了,从小到大,他还真没动手打过薄练臣,一直对他心存骄傲和愧疚,疼爱有加。
薄练臣吐掉了口腔内的鲜血,半敛的眼睑下看不到他的情绪,他的声音冷的犹如冰霜,“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一声仿佛已经心若心灰!
陈钦文拿了纸巾打算给他擦拭,薄练臣躲避了下,转身直接走了。
薄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焰一下子全部消散了,满眼复杂。
陈钦文再也忍不住,哭着嘶吼了一句道:“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一个男人。”
章娆在医院做了人流,将肚子里的死胎取出来了,孩子取出来的那瞬,她对薄练臣的恨意越发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