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百日宴的事情,柳善容心里还有芥蒂。
席闻鸦眼神有些冷下来,她并不觉得自己该一再对人解释什么,她没再说什么,沉默起来。
她的沉默却并未让柳善容退却,依旧步步紧逼,“我知道或许恒儿先纠缠的你,但是我想你应该有拒绝他的权力,我不相信他被拒绝了还会依旧纠缠着你不放手。”
席闻鸦抬眼看着柳善容,突兀的笑了下,这笑让柳善容感到有些莫名,“怎么,我说的不对,你笑什么?”
“伯母,我只能说您一点也不了解您的儿子!”
薄少恒若是那么轻易退缩的人,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跟他越缠越紧,对他束手无策了。
柳善容眼里有恼意,她确实不懂自己的儿子,可是被一个外人如此说,让她有些气,“那你难道就懂他,我就不信,你还能比我这个母亲更懂得知道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席闻鸦看着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柳善容,突然发现她也不过是个悲哀的母亲,一直努力的想要走入他儿子的心,却总是与他儿子背道而驰。
“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想要被人掌控人生,尤其是父母。”
席闻鸦淡淡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起伏波动,面对柳善容的咄咄逼人,她淡定的出奇。
反倒是柳善容有些怒火攻心,她真没想到这女人不但有些手段,口齿还如此伶牙俐齿。
她的内心也被她这番话有些搅乱了,确实,薄少恒不是个喜欢受人掌控的人,从他做人处事的方面便可以看出,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别人的意见他可以接受,但是决不允许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干扰他的生活模式。
可是父母若是不管自己的孩子,那么让谁来管呢?父母为他纠正错误的人生道路难道也有错吗?
柳善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关心自己的儿子为他的身体为他的未来考虑,难道这也叫掌控他的人生?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思想自由不爱听老一辈的话,但是我毕竟是他母亲,我为他的人生考虑有错吗?依照你的意思,我难不成还要为我儿子不惜牺牲性命救你而鼓掌。”
柳善容说着眼眸倏然犀利起来,犹若实质的利箭一般。
席闻鸦皱了皱眉道:“难道一条人命在伯母眼中如此不值钱吗?薄少救而受伤对此我也感到很难过,伯母,您不能因为心疼他而就如此否定了我的生命,您若真的心疼你的儿子,为他好,我劝您弄清楚了他心底想要的东西再来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您请回吧!”
席闻鸦实在觉得自己跟她难以再谈下去,自己想要好好的跟她谈,明显地柳善容却不太相信自己的话,骨子里她放不下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总认为比自己高一等,喜欢以长辈的口吻教育晚辈,她不明白她儿子心理的想法所以总是喜欢将自己所认为所想的强加在他身上,以为那是对他好的,却殊不知恰恰是薄少恒不喜的。
若说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不如说她是个过分偏激,有些悲哀的母亲。
柳善容握紧了手里的手拿包,气得不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今天被一个小辈如此训斥,她老脸都丢尽了。
她站起身,恨恨的瞪了眼席闻鸦放了话道:“别以为仗着恒儿的喜欢就可以如此对我说话,我希望你记住,就算我再如何,我也是恒儿的母亲,我倒要看看他在你我之间会选择谁。”
她说完,朝门口走去,席闻鸦站在原地一语未发,有些苦笑。
而那边,柳善容刚开了房门,正好与章珂对上面,章珂本来笑容满面的神情意看到她便错愕了下,刚冒出咽喉里的“鸦鸦”两字顿时吞回了肚子,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下来,朝着柳善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研晟倒是喊了声:“薄夫人?”
不过他的语气里惊异比较多,有些难以置信,她居然会来看席闻鸦!?
柳善容看见章珂就如吞了苍蝇般,神情也变得复杂极了,变幻莫测,不过在研晟面前将她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对研晟道:“你是研家的二少爷?”
研晟冷淡的点了点头:“您好。”
他能打声招呼已经算是给了面子。
“你们进去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柳善容对他也不太热络,也就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章珂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晦涩难明。
研晟倒没太注意章珂的神色,他的目光已经放在了从屋里出来的席闻鸦身上。
“进来吧!”
席闻鸦看到研晟倒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竟然跟章珂一起来的,这倒令她感到意外之极。
“嗯!”研晟手里还拿了些鲜花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