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阵首,跑慢点!”麻子已经跑的气急,想让林青停下来,可林青却跑得更快。
没多久,他俩就赶上了前面的黑牛,看到他俩像逃命一样的飞奔过来,黑牛傻了眼:“林阵首,你们不是要喘口气吗?怎么又喘着粗气跑上来了?”
“跑吧---”麻子也不知道林青在想什么,只能喘着粗气向黑牛一招手。
于是,三个人又一起迈开大步飞奔,等终于跑到东门的时候,三个人都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想立刻瘫倒,可只看了一眼东门外的情形,这三人又同时绷紧了身子。
东门外已是一片狼藉,至少有上千具黑甲尸体横陈城下,半空中还有几十片圆月铁刃在盘旋乱舞,但城门下还是拥挤了几千名黑甲,他们把铁盾高举过头顶,就像在城门下支起了一顶铁铸的帐篷,而城门处正传来使劲的敲凿声。
显然,东门的守军已在黑甲军冲近城墙前用箭雨和月满山河发动了一次攻势,但还是被大批黑甲军冲到了城下。
将领正焦急的号令守军往城下倒沸油,扔木石,可城门下不管有多少黑甲倒下,这敲凿声却始终未停。
“疯了疯了!”夏侯战骂骂咧咧:“这些黑甲军都不要命了!乱箭连弩,月满山河,沸油木石,我一拨拨的往下使,他们居然就一拨拨的往城门冲,死多少人都不怕!”
林青三人趴在墙垛边上,一边喘气,一边往下看,黑牛嘀咕道:“怎么来的这么快?我们在城楼上跑,他们在平原上绕,按说不是应该我们先赶过来的吗?”
麻子往下张望了几眼黑甲军的数量,也奇怪道:“刚才窟哥将军说黑甲军有两支万人队绕过来,可这里算上死的,也就万把人啊?”
“是我们先到一步,那两支黑甲万人队还没过来,这一支万人队估计是拓拔战早就埋伏在东门外的,想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回答的人是飞王,他从一群正抬着滚木往下抛的军士中走出,从北门赶到东门这许多路,林青三人已经累得直想躺下,可飞王居然还是神定气闲,看到林青三人的模样,飞王不由一笑:“不是让你们别赶太急么?”
飞王走过来,神色勉励的在麻子和黑牛两人的肩上拍了拍:“你们有这份心意,我一定会告知公主。”
飞王其实也很懂得大家的心思,知道要给军士们的报效一个回报,黑牛和麻子两人一脸的憨厚的笑了起来,似乎都很开心能被飞王赏识。
林青低下头,黑牛的憨笑是真的,麻子的笑容里却藏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思,所以他不想去看麻子的微笑,当然,他也更不希望飞王过来和他温言对答。
飞王倒确实是想走过来和林青打个招呼,见他已经低下了头,脚下不由一停,脸上温和却仍不减半分。
“黑甲军傻了吗?”麻子有意抬高声音道:“我们的城门是生铁铸的,而且足有半尺厚,平常开城门都至少要十几个兄弟一起拉,黑甲军就凭点蛮力,还妄想凿开城门?”
飞王的注意果然立刻转开,脸上也有了丝忧色:“黑甲军不会这么蠢,你们仔细听声音,这不是兵刃敲击生铁,他们是在凿城墙。”
“凿城墙?”这一次,麻子的脸色是真的变了。
“黑甲军在沿着铁门的边缘凿城墙!”飞王肯定道:“他们不需要凿城门,只要沿着铁门边缘凿出足够深的缝隙,再有足够的人力,黑甲军就能把我们紧闭的铁门整扇推倒。”
夏侯战在边上接口道:“我们的城墙加高过,寻常云梯攀爬不上,黑甲军在北门用土包囤堆,又被智王用火烧退,所以这次他们干脆就想出了凿城墙的主意,这些黑甲军,还真是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就算是凿城墙,一时片刻也凿不开吧?”麻子心存侥幸的问:“城门下只有几千人,只要我们连续不停的往下倒油抛石,总能把他们先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