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麾下的黑甲军见主将不肯走,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推车。
图奇芎见两个堂弟不听令,急得甩开随行军士,连连狠抽马鞭往前冲,口中大喊:“天升,天成,快回来!”
图成欢则在后面看得面色发白,“傻小子,你别过去---”
智听着城下动静,一甩衣袖:“就是现在!”
“捅篓子喽!”随着军士们捅油锅的动作,猛神采奕奕的大喊一声,跟着又一变脸,摇头长叹,十分惋惜:“可惜不能亲眼看着黑甲军被滚油洗澡的模样。”
十口油锅从七丈多高的城楼上砸下,有几口油锅是直接砸下,在地上砸开一片沸油,还有几口油锅被虎牙豹齿箭在半空中射翻,直接向下当头倾泻出瀑布似的一道沸油,只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城下的声音一压,攻城锤撞击城门的响声蓦然消失,随即就是一股被烫熟的肉味飘了上来。
猛使劲吸了吸鼻子:“居然还有点香。”
幽州将士被逗得忍不住想笑,城下已突然响起一片不似活人能发出的惨叫,这沸油当头淋下,全部浇在了推动攻城锤的黑甲身上,这上千名黑甲顿时如陷身黄泉地狱,运气好的被当场烫死,运气差的则被烫得焦头烂额,手足溃烂,再是坚忍的人也禁不住这等沸油淋体的剧痛,一个个倒在地上翻滚惨叫,被烫到脸面的那些黑甲一张面庞不成人形,眼鼻五官都如被烧过一般融烂,痛得叫不出声,只能在地上抽搐等死。
在挡箭盾后的黑甲虽未被沸油淋到,但看到城下同伴的惨状,都当场惊住。
牧野长和鄂岵尔连连跳脚,“射箭射箭,把所有虎牙豹齿箭都射出去!”
“天升天成!”图奇芎睚眦欲裂,他眼睁睁看着,图天升和图天成两名堂弟被沸油当头淋到,被烫得原地跳起,却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喊出,就已皮破肉烂的倒在地上,他们的三弟图天廷在前次大战中被幽州战将赵良臣一刀斩首,马踏成泥,他的两个哥哥图天升和图天成今日想为惨死的弟弟报仇,谁知他俩也被活活烫死在幽州城下,三兄弟同是惨死非命。
“护龙七王,我跟你们拼了!”图奇芎又惊又痛,火气上涌,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回来,快回来!”图成欢眼看三个侄子都惨死眼前,怎舍得让独子再送命,一催坐骑也要往前赶,被左右军士慌忙拦住。
“拉木独!”拓拔战在后方放声急喝:“拦住图奇芎,别让他靠近幽州城墙!”
图成欢三个侄子都已战死,拓拔战又岂能再让图成欢失了这独子,不惜代价也要拦住图奇芎,他在自己腿上狠捶了一拳,“是我太求胜心切!滚木礌石淋沸油,竟忘了这本是守城最常见的手段!”
拉木独听得主公大喊,急拨马回头,拦在双眼通红的图奇穹马前。
“让我过去!”图奇穹拍马就要往前硬闯,拉木独心知他急怒攻心,神智已失,也不多说,扯住坐骑缰绳往旁一让,随即倒转手中钢刀,“得罪了!”刀背在图奇穹后背重重一拍,把他拍落马下。
“把他绑了,直接给图老爷子送回去。”拉木独收回钢刀,往城下看去,只见北门下一地沸油,推动攻城锤撞门的那些黑甲正躺倒在沸油中,侥幸未死的还在满地打滚惨叫。也难怪图奇穹怒极发狂,连他这一眼看去,都怒气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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