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秋意浓又向北门下看去,眼中满是歉疚,因为他看的是一具具被肃然抬入城中的横冲都遗躯。
“我懂,所以我不会评论你的选择。”将哼了一声,“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拓拔战这厮确实有点本事,居然能把你拢在袖子里!”
“不说这个了,难得和你见此面,彼此都不想扫兴而归。”秋意浓摇了摇头,想岔开话去,但觉得彼此间虽意气相投,但该说的话似乎已然说尽,继续说下去也是画蛇添足。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心思,不由相视一笑,这便是性情汉子了,再是投缘,但立场已分,很多话就该点到为止,一些无法避免的话说来也是平增感伤,既然来日难免一战,又何必用交情来让那一战束手缚脚,说些或许,各凭本事把对方枪挑马下,才是给予对方的最大敬意。
“人虽投机,但已无话可说,就此别过吧。”秋意浓横转修罗枪,向将一拱手,“期待来日沙场一战,能好好见识到你这些年的成长。”言毕,秋意浓不再多说,调转坐骑就欲离去。
“且慢。”将忽然扬声,喊住了秋意浓。
秋意浓有些诧异的回过头,不解将为何会有这拖泥带水的举动。
只见将戳枪在地,一跃下马,先一束衣甲,随即双手高举合握,单膝下跪,彪猛的面庞一派肃然,向着秋意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语声诚挚,跪拜诚心。
秋意浓为将的举动所惊,阵前拜师?还是拜来日必会死战的敌将为师,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他很想开口质问,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但话到嘴边忽然止住,因为他忽然明白,眼前这小子的性情就该如此,这才是当年那个一脸张狂说不服的韩起隆,这才是护龙七王中最为猖狂的护龙将,正是这天生的不服傲性,所以才会把恩师风雨流传下来克制他的那一招九龙翔天当场演示还他,所以才会在此刻向他肃然下拜,因为这一声师父,是诚心所唤,也是要还他当年授业的恩情。
将抬起头,朗声道:“当年相遇,是我年少轻狂,一声师父未能叫出口,一直是我遗憾,如今你我虽为死敌,但蒙你授业启蒙,我枪术之不凡,皆出于你指点,一声师父,你受得!能成修罗枪风雨的再传弟子,更是我此生荣幸!”
“师父,请恕徒儿只能单膝半礼,因为你我各为其主,但这一生师父既然叫出口,将必定终生认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