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不露,也许只是时候未到。
不知不觉间,澹台麒烈心里又对智多了几分看重,面上则继续笑嘻嘻的问:“既然看过我了,那你觉得,我这昔日的英雄,今日的反贼是个怎样的人?”
“你很不错,所以你能成英雄,我不奇怪,能成反贼,我也不意外,因为你就该是这么个我行我素的人,没有人可以勉强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同样,也没有人可以拦阻你去做,你决意要做的事情。”智的语声和面容间确实没有流露出敌意,但不是如澹台麒烈所想的那样,智有着足够深沉的城府可以淡然这次临阵失机,如果可以,智也很想用足够凌厉的言辞,来好生反驳和羞辱一下这个虎子澹台。
智没有发作,是因为一个不能言之于人的缘由,澹台麒烈此刻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很像一个人,那懒懒洋洋的笑意,透着三分痞赖,三分玩世不恭,三分懒散随意,还有一分藏着眼角深处的骄傲,这样的笑容,实在是太像他的二哥,护龙错。
所以,二哥会无所谓的把自己留在草原狡狐的大营里,所以,二哥会笑嘻嘻的以半日春秋来换下父皇的遗体,因为三分痞赖后,是二哥的专注,三分玩世不恭下,是二哥的真诚,三分懒散随意中,是二哥的至情至性,而那最后一份骄傲,是二哥独咽剧毒的勇气。
所以,智无法向这仿佛的笑容,流露出一丝憎恶,就连对澹台麒烈的评价,也带着股追思怀念的味道,虽然此时不合,此地不宜,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一股怅然。
因为他很累,当看到旗令没有召出倾城一击的兵力时,他就突然觉得很累,这样的累,甚至比他领军灭下羌族时,更是累从心头起,因为智明白到,这个世上,能够毫无保留来信任他的,除了义父,便知有他的手足兄弟了。
“说的不错,我就是这么个我行我素的人。”澹台麒烈干巴巴的笑了声,智的回答与其说是中肯,更透着隐隐褒赞,这让澹台麒烈愈发心虚,懂得赞扬敌手的人,无疑会是更可怕的敌手,他心里转着念头,想要再涨一涨自家气焰,然后趁早离开。
这时,又有几人策骑来到了智身后,赤甲红马的是将,一身黑衣,倒提斑斓长剑的一定是飞,另有几名袍甲染血的将领,想必都是智亲手提拔的幽州大将,看到这几人脸上强自压制,实则怒不可抑的神情,澹台麒烈笑了笑:“废话就不说了,这仗今天虽然打不下去了,可还远远没到打完的时候,护龙智,看你几个弟弟的模样,估计都恨不得生吃了我,你是个懂大局的人,我也不想再傻站在这里听你训斥弟弟,要他们以大局为重,这样吧,要是还有什么话,咱们下次阵前再叙。”
澹台麒烈拱了拱手,便要离去。
“其实我也在考虑,要不要拼一把,把你这条命留下来,哪怕是要付出点代价。”智的语声还是淡淡的,却一下止住了澹台麒烈正要迈出去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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