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步路,只是战马一个纵跃的间距,那甲士就已经追在了秋意浓身后,秋意浓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这十几步路,为了能抢先拿到长枪,他在踉跄奔跑中把右臂笔直伸前,在他插这柄铁枪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这柄为顾念旧人香火而直矗的铁枪,会成为他此时的救命法宝。
同样,为了能先一步刺倒秋意浓,那甲士也在马背上前倾身躯,右臂长枪努力往前伸长,秋意浓清楚的感到,明晃晃的枪锋就追在秋意浓后心处闪烁,前后相差只在电光火石间,就在长枪已触到秋意浓后心,那甲士正要发力,秋意浓突然往前一扑,拼命伸直的右手终于握在了那柄矗立的长枪上。
长锋在手,已被追得狼狈不堪的秋意浓身上突然杀气凛冽,只见他以握枪右臂为支撑,整个人凌空荡起,绕着长枪一个转身,恰好绕开了甲士刺向他后心的一枪,待秋意浓转过身来,正与那甲士面面相对。
“我拿到枪了!”秋意浓冷冷开口,铁枪离地抽起。
甲士二话不说,急挥枪刺了过去。
秋意浓平举铁枪,也是迎面一刺。对枪,这是他从少年起,每日必练千遍的枪术基本。
手中无枪,他只是秋意浓,可一旦长锋在手,即使不是修罗枪,他也是黑甲第一闯将,艳甲飞将!
枪锋横空,带起一声厉啸,甲士的平刺一枪突然失了气力,就如之前被一枪刺杀的两名袍泽一样,这名甲士还保持着用力刺枪的动作,鲜血却已从他前心喷溅而出。至死,他也没有看清,秋意浓这一枪究竟是怎么回避了他的格挡,又在这一瞬间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你们已足可自豪了,横冲都!”秋意浓一把扯落甲士的尸体,翻身跃上了他的坐骑,向前直冲而去。
“玄远!故旧之情,我已经报还了!”飞马疾驰中,秋意浓放声大喝,一时的心软,不但使自己身处险境,还连累主公亲自来救,长枪重握,他再不会容忍自己有点滴心软。
大不了,来日在九泉下向恩师长跪赎罪。
但在今日,他只能亲手把横冲都灭军。
“飞起来!”铁枪从艳甲飞将手中飞射而出,从后方追上一名甲士,笔直贯入了他的后心,带着一蓬无比鲜艳的血花破胸而出。
战马飞奔,在这名甲士的身躯陡然僵硬的同时,秋意浓已飞骑冲至,坐骑交错间,手臂一探,从这名甲士的前胸拔出长枪,鲜血淋漓的铁枪又在他手中刺出了一道笔直苍劲的血痕,急追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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