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脑子灵光的黑甲军开始察觉到不妙,横冲都这十几骑残军的确是早就被挤迫成了一堆,还勉强凑成一个狭小圆阵来做防守,可就这么个前后两柄长枪就能捅个对穿的单薄圆心,为什么就能挡住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攻防相杀,既然他们黑甲一方一直在全力进攻而不得,那是不是意味着,防守一方的横冲都未如表象一般,穷途末路?
还有这几名横冲将领,初陷十步合围时各个体力枯竭,气喘咻咻,只能蜷缩在阵心中,当外围甲士的防守出现疏漏时,这几人才勉强出手,格挡开攻进阵中的兵刃,然则在把这圆心小阵保持了片刻后,几名将领的气息已渐平复,和黑甲军兵刃相交时,招架的力道也渐增大,但体力既已得复,这几名横冲将领并未立即选择突围,相反,他们还是保持住坚守的架势,助守在外围的甲士分担四方攻势,可即使是在格挡兵刃时,这几名横冲将领也很巧妙的把握着力度,不肯耗费一分多余的力气。
如果这时有任一名黑甲上将在场,一定会立即向合围处的黑甲示警,横冲都随时会奋起一击,但黑甲军最精锐善战的上将都不在此处,所以眼几名横冲将领越马换位到外围,合围的黑甲军都陡然感到了一丝无形的压抑,却不知压抑何来,变数将起。
忠源守在外围一角,他手中的战玺又一次展现了奇兵伟器的威力,这根巨大的黑色刀棍随手捭阖一扫,就能逼退十几名黑甲,有那么几次,他很轻易就能取下对方几条性命,但他的出手忽然变得只伤不杀,一扫断对方腿脚,立即转而攻向旁人,连伤十几名黑甲,他面前合围处空隙越大,而黑甲也只得分出人手,去搀扶伤者退下。
见自家几人的对话已诱使到黑甲军的惊疑,忠源又长声笑了起来,又用更响亮的声音喊道:“玄甲,不用跟我争这断后,该怎么打,听将军的!“
“好,听将军的!”车玄甲也笑着回应,这几个多年的袍泽早互通心意,这个时候,他们表现的越从容,合围的黑甲就越会惊疑不安。
于是,横冲都几名将领就在四周黑甲的虎视眈眈中,一起转头向轩辕如夜去。
“还能怎么打?当然是老规矩了!”轩辕如夜把白骨枪旗向天一举,迎风挽动起来,随着他手臂的力量,绣有白骨山河的旗面环绕收拢,层层裹扎于枪杆,轩辕如夜右手攥柄,左手握紧了裹于枪杆上的旗面一角,这一收拢,一直随风招展的枪旗就成了一柄真正的铁枪。
“这一仗是为中原而战,也是为吾皇明宗陛下而战,既如此,当然就要按足了吾皇的规矩。“迎着几位老友的目光和黑甲军惊异的注视,轩辕如夜从容而笑,大声发问:“你们该不会忘了,陛下在以寡敌众时,最喜欢什么打法吧?”
“忘不了!”苌庚几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虽是满身血污,遍体负伤,可他们几人似是忽然触动到了久远回忆中最值得回味的片段,同时精神大振,然后这几名归隐田园十几年,早该知天命而不惑的中原老将,就象见心仪物事的孩子似的,一同狂笑起来:“此等过瘾事,来世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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