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成欢惊得须发皆张,他在马背上站直了身躯,极目去帅纛前方,这黑甲老将预感到,最恶劣的形势也许就要在此刻来临。
奔袭中的两路幽州军眼观六路,见这黑甲老将站在马背上,立刻又是十几支利箭射了过去。
“阿爹小心!”图奇芎急挡在老父身前,手中枪连磕带砸,挡开冷箭,“阿爹,你快避到后头去,我去替天廷报仇…”
“避个屁!”图成欢一马鞭抽在儿子头上,“全都给我压上去打,冲锋,全体冲锋!”老将军失态的大喊,也不管部下可曾从震惊中恢复,自己先一催坐骑,直接冲了出去。
“阿爹!”图奇芎担心父亲,忙跟了上去,倒是图天升,图天成两人见三弟惨死,早通红着眼睛杀了出去。
拉木独一向对图成欢死忠,宁可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肯落于老将军身后,他知道后军一旦万马冲锋,所过之处就会被铁蹄犁成平地,因此不敢放下儿子,喊了声:“低头!”一夹马腹,也带着儿子一起冲了出去。
后阵的黑甲军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赶忙跟着打马冲前,可这一仓促发动,慌乱中队形参差不齐,又被幽州军不停射过来的乱箭所阻,万马齐冲的气势大减。
战局惊变,便是这白驹过隙的刹那。
从两路幽州军伪装成黑甲冲入后阵时,他们已成功的给奇袭争取到了这一刹那。
池长空的左路军所需要的就是这片刻的迟缓,趁黑甲骑军未及时压至,他这五千人已冲到了帅纛正后方,到对手绕到了帅纛后方,图成欢和拉木独惊得一颗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却见这五千人并未立即向帅纛发起进攻,而是迅速拨马转向,在短暂到近乎于苛刻的瞬间,在帅纛后方布下了一座方阵,刀高举,枪平刺,摆出了迎战图成欢的架势。
“万幸!”拉木独低呼,庆幸对手在出乎意料的奇袭中总算出了一手昏招,如果这路幽州军立刻杀向帅纛,对后背全无防护的拓拔战只怕是危在倾刻,可他虽按住了惊呼,就听图成欢已惊啸出声,“糟糕!”
“快冲快冲!”这破军星急得已经在用刀刃抽向坐骑后臀,冲得最快的他离开帅纛已不到百步,可这百步直令他觉得有半生之长,“老夫铸下大错了,主公把后阵腹心托付给我,我却把他的后背空门都让给了幽州军!”
拉木独忙扭头问:“怎么了?他们没有立刻出手,还摆开了迎战我们的阵势…”
“这才是最凶险的时候!你!”图成欢刀刃一指右边也在迅速接近帅纛的那路幽州军,“幽州军不但要奇袭,还想要扩大战果,他们不但要在我大阵中刺杀主公,还想凭此一击重创我军,他们左右两军夹击而来,左军阻击,是为争取更多的时机,那支后发而至的右军,才是要行刺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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