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畅讪笑一下,敲了范建一下说道:“怎么可能,五行中学一九二一年建校,一九五零年分组,五十年来,便是最动荡的年代,也没有谁敢说要将它公有化,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被收归,再说了,我爷爷跟五行中学有啥关系,他哪是当校长的料。”在吴畅眼中,他爷爷也就会点个四书五经之类的,哪有管理学校的本事。
吴畅的爷爷退居二线将近二十年了,而且当时他虽然主抓学校,但也只是名誉校长,所以就算吴畅在校史里见到他的名字,也从未想过,自己爷爷会是五行中学曾经赫赫有名的校长。
“那谁知道?”范建耸耸肩,紧巴巴跟着吴畅说道:“吴爷爷真是以前的校长,不信你问太爷!”一边说着,一边学吴畅的动作比划着,只是他没有打过太极,动作看起来特别的生硬,没有丝毫的美感,反增了不少笑料,吴畅推开范建,自己跟着老爷子继续演练,范建无所谓地坐到花坛上看着这爷孙俩打着太极,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便摇头晃脑地背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狗屁,听好了,太极拳的《拳经》纵放屈伸人莫知,诸靠缠绕我皆依。劈打推压得进步,搬撂横采也难敌……教师不识此中理,难将武艺论高低。”吴老爷子收势站好,瞪了眼范建说道:“别整那些洋兰歌乱唱,你背的是《易经》……瞎胡扯……”
转脸对着吴畅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畅儿打的也似模似样了,来,陪太爷练练推手。”
范建马上变成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耷拉着耳朵委屈地说道:“到底不是嫡亲的孙儿,太爷摆明了偏心,老大那拳打得还没我好看,花拳绣腿,软胳膊软腿,怎么打架?”说着还舞了一段拳法,正是吴希众以前传授的少林拳法,刚猛有力,虎虎生风。
吴老爷子也没有理会他,笑着对吴畅说道:“来,畅儿,让我看看推手有没有进步!”吴畅点点头,笑了笑,两腿分开,伸出了手与老爷子抵在一起,却是问道:“太爷,您知道五行中学的全部校史吗?为什么这建校近一百年,偏偏只说是五十年历史?”
“用心!”吴老爷子没有回答吴畅的问题,你推我攘与吴畅对练起来,吴畅最怕的就是跟老爷子练推手,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一身骨头跟泡过醋似的都是软的,怎么逮都逮不到,而且无论练多少次,吴畅都逮不准老爷子到底什么时候会将他震开,从来也都没个防备。
老爷子将吴畅弹开后笑道:“畅儿这推手,可是没有进步。以柔克刚,刚柔相济,乃是太极的奥义,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畅儿,记着,为人处世,最重要的,是无愧于心,其余的松弛有度即可!”
老爷子笑了笑,不等吴畅反应,继续说道:“五行中学乃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据说成校之初,有万千神魔鬼佛庇佑,所以传言五行中学乃是上苍所建,从五行中学走出来的人,无一不是社会的精英,多少风水大师都曾看过,五行中学所处位置,仿五行八卦之位建造,乃是大兴之照,所有都有避讳,一百年也好,五十年也罢,五行中学便永远是五行中学,只是……如今风水被破,五行中学……呵……”
“果然是行家!”范建屁颠屁颠凑上来,一记小小的马屁送了上去,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说道:“我早就说过了,这样迟早得坏事的,就知道一味开发,开发,经济是发展起来了,龙脉也被切断了,再不改变策略,日久之后,只会山穷水尽,坐吃山空,我说的对吧,太爷?”
见吴老爷子点头,范建脸上瞬间挂上了得色,刚想显摆一下,老爷子说的话,却让范建脸拉了下来,吴畅一口喷了出来:“虽然跟龙脉神马的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不过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学校这次重组也好,收并也罢,也关不到我啥事了!”吴畅在旁听着云里雾里的,反正大致上是听懂了,五行中学很重要,但是,同样也很受到忌惮,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吴老爷子笑了笑,弯身拿起自己的长褂,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说道:“咱们吴家,女娲血脉遗族,福泽深厚,所以,你的失踪,是学校变迁最主要的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