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陆一凡身旁的韩灵儿似乎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症结,只见她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搭在了陆一凡的肩头,虽然从始至终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但一股无声的力量却已经透过她的指尖传递到了陆一凡的内心深处,令他那颗始终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终于,在沉寂了许久之后,陆一凡的口中方才铿锵有力地吐出了一个字。
“有!”
“哗!”陆一凡此言一出,院中顿时一片哗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不一样的神情,有惊诧、有错愕、有好奇、有怀疑,甚至还有庞贺脸上所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一丝懊恼之色。
庞贺在暗自后悔,要是早知道西皇山有宝藏,那他在来西皇城上任的第一年就该大肆搜寻一番,要知道那个时候西皇山既无柳三刀这样的西皇悍匪,又无皇宗占据。那时候的西皇山可是一座随意任人开采的荒山野岭。只可惜,庞贺守着空荡荡的西皇山睡了整整一年,却始终都不知道他每日都不正眼去看的西皇山,竟是一笔如此令人眼馋的巨大宝藏。
得到了陆一凡的肯定,黄轩激动地似乎连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一双老眼之中所涌现出的幽幽精光,也在彰显着黄轩的内心此刻是何等的兴奋。
“好!”黄轩强忍着心头的喜悦,声音颤抖地说道,“甚好!既然你肯说有,那咱们就可以继续谈下去了!”
“虽然有,但也未必一定就是你的!”陆一凡淡淡地说道,“现在该你说说怎么个赌法了!”
“很简单,三战定输赢!西南商会若赢了,西皇山老夫拱手相让!”
“若是我们输了呢?”
“输了?”黄轩的话说到这里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狡黠之色,“西南商会若是输了,那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宝藏究竟藏在西皇山的什么地方!陆一凡,你……敢不敢赌?”
“一凡,千万不能和他赌!”纪原闻听此言赶忙附耳上前,低声快速说道,“今日除了深不可测的黄宗宗主之外,皇宗还有另外两个长老在场,七日前你虽然侥幸击败黄鹤,但那是在黄鹤不知道你身怀焰魂的情况下轻敌所致,你应该很清楚若是黄鹤真的全力以赴,你几乎没有胜算!黄轩提出三战定输赢,就已经提前算好了一切。就算柳兄能顺利击败一名皇宗长老,但黄轩自己肯定会死死地盯着你不放,而放眼我西南商会之中,再无一人能与另一名皇宗长老所抗衡,如此我们势必会成三战一胜而两败的局面,这场对赌西南商会高手不够,我们必败无疑!一凡,这是黄轩这只老狐狸在故意引你上钩,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说出宝藏所藏匿的地点,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听着纪原的话,陆一凡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其实纪原所担忧的事情他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如今局面步步紧逼至此,他真的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陆一凡,你到底敢不敢赌?”元伍颇为不耐地冷声喝问道,“想当缩头乌龟的话就赶快乖乖地站起来奉茶认错,说不定宗主会对你网开一面!”
“就是啊!”熊鹰也冷笑着附和道,“刚刚你不是还霸气十足吗?怎么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从英雄变成狗熊了?哈哈……”
熊鹰的话立即引起了皇宗弟子的一阵哄笑,而再看西南商会的众人,一个个面色冷厉之极,瞪着恶狠狠的眼睛恨不能将这些面露嘲讽之意的皇宗弟子给生吞活剥了。
“你们少他娘的在这里放屁,赌不赌我们陆公子自己说了算,哪里轮到你们这群狗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忍无可忍地刘猛陡然怒声喝道。
“胆怯就是胆怯,又何必找什么借口呢?”一些胆大好事的皇宗弟子已经开始忍不住地出言挑衅起来。
“哪个说的话?有种的给老子站出来?”殷喜手里挥舞着钢刀,刀尖直指一众皇宗弟子,“敢说不敢认算什么本事?”
“陆一凡若是有种就让他痛快的答应对赌!”元伍根本就不忌讳殷喜的恐吓,一脸冷笑着说道,“莫不是当主子的被吓破了胆,就让手下的狗出来乱叫吧?哼!”
随着殷喜和元伍带头,一时之间院中的皇宗弟子和西南商会弟子竟是变的泾渭分明,纷纷加入了唇枪舌战之中。双方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什么难听的话都敢往外说,吵闹喝骂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听的那些城主们一阵面面相觑。
而从始至终,黄轩始终以一副淡然处之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陆一凡,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要是不敢就直说,本宗主也不会为难你!
而在黄轩绵里藏针的目光审视之下,陆一凡的眼神终于变的愈发狠戾起来,一股被压制了许久的战意与怒火也自他的心底喷薄而出。
“一凡,你不要……”
“住嘴!”不等文才再度张口劝阻,陆一凡却是猛地挥手制止了他后面要说的话,只见陆一凡目光直直地盯着黄轩,继而缓缓地站起身来,整个人的气势也在这一刻变的异常凌厉起来。
随着陆一凡的起身,院中的喝骂声渐渐平息,不一会儿便再度回归到了之前的沉寂之中。此刻,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陆一凡,气氛一波三折地再度达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紧张地步,每个人都在抱着不同的心态,满心忐忑地期待着陆一凡的应答。
只见陆一凡站定身姿,挺拔如钢枪一般,眉头缓缓舒展,一抹无法撼动的坚毅之色瞬间便浮现在他的眉宇之中。
“我跟你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