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紧急实在耽误不得……”
“耽误不得那就说!”谢云低头说话的同时还伸手优哉游哉地端起了身旁的茶杯,凑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我们这么多人不是在听着吗?”
“你们……”庞贺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他当然不会依照谢云的意思入座,却又硬闯不得,一时之间竟是僵在原地神色难堪。
“好!既然是你们执意如此,那告诉你们也无妨!”马权见状赶忙走上前来替一脸尴尬的庞贺解围,只见他一脸无奈地说道,“只不过这件事就算和你们说了,若是没有陆公子在也解决不了!”
“哦?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竟然让你们两位说的如此邪乎?”陆文才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庞贺和马权。
“昨天夜里……”庞贺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将审视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陆俊,“你在哪?”
庞贺此言一出,堂中众人皆是一片茫然,而陆俊也是稍稍一愣,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心知庞贺定是为了那叶秋之事而来,因此不禁冷笑着说道:“庞城主,你有话就直说吧!”
闻听至此,谢云终于抬起了他那慵懒的目光,眉宇之间也涌现出一抹淡淡的好奇之色。
“皇宗的人在到处找你们!”庞贺直截了当地说道,“今天一大早他们便闯入我的府中,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昨晚?”谢云听后不禁微微一愣,而后他将疑惑地目光投向了殷喜,“昨晚陆俊他们不是去找你了吗?难道你们在路上碰上皇宗的人了?”
“碰是碰上了,不过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殷喜不敢欺瞒谢云,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连打都没打……”
“此事一凡知道吗?”不等殷喜的话说完,谢云便将目光直接转向了陆俊,眉头微皱着轻声问道。
“我怕一凡担心,所以这种小事我就没告诉他!”陆俊缓缓地摇头道,“只是我没想到这些皇宗弟子竟会如此可笑,昨夜不敢与我们争斗,今天竟是还找来了帮手,一群只会仗势欺人的无耻之徒!”
“小事?”庞贺一脸恼怒地抱怨道,“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口中的这件小事,今日令庞某差点脱不了身?若不是我苦心周旋,只怕现在皇宗早就大张旗鼓的杀上门来了!”
“他们有胆子来我们就有胆子杀!”谢云冷笑着注视着庞贺,而后淡淡地开口问道,“庞城主,现在恕我还是没有弄清楚你的来意,莫非你是来我西南商会捉人的不成?”
“捉人?”庞贺闻言不禁冷笑一声,“我若是前来捉人,又岂会只带这么几个人?又岂会为你们从中苦苦周旋!要知道现在你们的火候还远远不够与皇宗抗衡,若是此时激化矛盾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们自己!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对抗皇宗不假,但做事好歹也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吧?你们昨夜与皇宗弟子胡闹全然不顾大局,岂不是在自找麻烦?”
庞贺的这番话是马权一字一句地教给他的,目的就是让他在西南商会面前做个大义凛然的好人,表现出一副处处为西南商会着想的模样,其实说到底还是在为庞贺自己留条后路。
“既然庞城主如此深明大义,不妨有话直说!”陆俊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现在皇宗的叶秋要置你们于死地!”庞贺无奈地摆手说道,“你们知道叶秋是谁吗?他是皇宗长老的关门弟子,是鹤长老的爱徒!”
“我管他什么狗屁鹤长老驴长老的,就算他不想杀我,老子还朝思暮想地要宰了他呢!”殷喜满不在乎地冷声喝道,“正好!现在叶秋不是在找我们吗?我们干脆就去会会他们,顺手也为我们西南商会多斩杀一个祸根!”
“我同意!”刘猛第一个点头赞同。
“你们千万不要胡来啊!这件事庞某已经尽力周旋了,目前已经有了一线转机!”庞贺见状赶忙开口阻止道,“你们若是再意气用事,只怕西南商会很快便会毁在你们的手里!那我们西南十四城的希望不也就一同烟消云散了吗?”
“那庞城主有何高见?”谢云好奇地问道。
“今夜我在府中设宴替你们双方调和!”庞贺当即说道,“只要陆公子肯亲自出面,我想叶秋他们……”
“皇宗宗主去吗?”不等庞贺的话说完,陆俊便是陡然开口问道。
“皇宗宗主?”庞贺先是一愣,继而苦笑着说道,“若是此事惊动了皇宗宗主,那就不是一顿讲和酒可以摆平的了,正因为此事还未闹得太大,所以才有还转的余地!”
“既然皇宗宗主不露面,那一凡也就不必惊动了!”就在庞贺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谢云却是颇为不屑地一笑,继而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叶秋算是个什么东西,但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整个皇宗唯一有资格能和陆一凡同桌而坐的人,只有他们的宗主。至于其他人什么长老护法的,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再说其他的吧!”
“可是今晚的讲和酒我已经命人备下了,这……”
“放心!既然庞城主都开口了,那这个面子我们西南商会一定会给!”不等面色不悦地庞贺把话说完,谢云却是缓缓地站起身来,只见他先是稍稍伸展了一下自己坐的有些僵硬的筋骨,而后转头和陆俊相视一笑,最后才将一抹戏谑的目光投向了面色阴沉的庞贺,“今晚这顿讲和酒,我和陆俊去喝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