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见刘家也是一个慈悲的人家,怎么见到李家遭了这么大的难却不想伸手呢?”
“你忘了明年是大比之年,刘家的女婿是要科举的……”
“这我倒也听说了,听说姜公子闭门读书,早半年前就不行医了。”
“可是你看李家的姑娘又是磕头又是求,那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刘家咋就不松松口?好歹姜公子是他家女婿,别人请不来,他家还请不来吗?”
“确实,这科举再重要,能有人命重要?”
村民们并没有刻意压低议论声,一字一句全飘到了刘家人的耳朵里。
雪梅只觉得臊得慌,一张脸涨的通红。刑氏满脸的怒气,看着李娟眼里冒出火来。刘承志搓着手连连叹息,却到底没吐口让女儿去请姜恒。
这次李家人来求刘家,刘家就松了口去请,那么下次别人家是不是也可以照此办?谁不知道他得了姜太医的真传,现在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这个有病了来求刘家那个伤着了也来求刘家,那姜恒还读得什么书上个什么进?
正在这时,敬民和顾二虎重山三人扛着扫帚有说有笑的往家里走来。
敬民还没有走到家门口便见到聚了一堆人,心里吃了一惊,分开人群一看却是傻了眼,只见李娟不知为了什么事哭哭泣泣的跪在家门口。
难道是爹娘在找李娟的麻烦?敬民吓了一跳,将扫帚扔给了重山,惊疑不定地站到了雪梅的身边。
李娟本来正哭着,眼角突然看到了敬民,不由得心中一喜,可怜兮兮地往敬民那里看去,乞求他能帮自己说话。
敬民接触到了她的目光怔了怔,开口问道:“爹,娘,这是咋了?李娟她是咋惹了爹娘?”李娟听到敬民这样说,抬眼就往刑氏和刘承志那里望去,期望着他们能看在儿子的份上,帮自家的忙。
刑氏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刘承志看到儿子回来了,张了张嘴也没有出声,露出为难的神情。
雪梅听到哥哥多嘴,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却让敬民误会了,以为真是爹娘去找了李娟的麻烦。双腿一软,就要往下跪去,幸好雪梅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扯住。
“你这是做啥?”刑氏只气得怒火万丈,一个李娟就已经够头痛了,儿子还掺合进来干什么?没见这院外站的全是人?你就敢跟着李娟往下跪?嫌不够热闹吗?
“哥,你先进院吧,要不然你到重山哥家呆一会。”雪梅向着顾二虎和重山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过来拉敬民。
看到俩人上前拉敬民,雪梅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面向了李娟,沉声道:“李娟姐,咱有什么话先进院说,你看可以吗?你也磕了这老半天了,想必膝盖也痛了。”说着便弯下腰要拉李娟。
李娟看到敬民开口,本来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转眼间却被雪梅支走,升起了一股怒火,却又不敢甩雪梅的手,只是哭着哀求:“雪梅妹子,姐求你了,只要你能请来姜公子,姐做牛做马一辈子报答你。”
敬民听到这话,身形顿了顿,猛地转过了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娟。
雪梅这时有些急了,强笑着去拉李娟,嘴里说道:“李娟姐,瞧你这话说的,我要你做牛马做什么?快起来,咱们有话慢慢说。”
“我爹现在生死不知,嘴里不停的往外吐血,眼见得是不成了。秦夫子说,除非能请来姜太医或者姜公子才可以救命。可是下着这么大的雪,姜太医年纪大了受不得颠簸之苦,便只剩下了姜公子一个法子。我知道姜公子为了明年的大比之年正在用功苦读,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只能涎着脸来求雪梅妹子随我一道往城里,求姜公子救我爹性命……”
李娟哭哭泣泣的将话又讲了一遍,眼睛却往被顾二虎和重山死死拉住的敬民身上看去。
“爹……娘……妹子……”敬民看到心上人哭得梨花带雨,期期艾艾的唤了声爹娘。
刑氏的脸‘呱嗒’一下落了下来,正准备开口训斥儿子,却听得一阵笑声传了过来。
“李娟妹子,你可是进错了庙拜错了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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