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听到这里莫名的就笑了,也不理大喊大叫的刘承业,向着敬山说道:“敬山哥,这可是贱役,以后你的子孙一辈子都是衙役,户籍都会改。咱爷是准备让你考科举的,你愿意放弃科举去当衙役吗?”
“我……”敬山就嗫嚅了起来,看了下刘承业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刘承业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冲着雪梅黑脸道:“敬山是我儿子,我说了算,这差使就落到敬山身上了。”
雪梅嗤笑出声,若是刘家真的敢让敬山去当衙役,只怕明天叶知府的大棒子就落下来了。可是想到刘承业并不知道敬山的身世,便也不准备说破,只是神色淡淡地。
“大伯竟然还能当得了我爷的家,这可是真稀奇了。大伯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爷,爷是什么意思……”说到这里,她又问敬山,“咱爷呢?”
敬山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眼刘承业,回话道:“爷也吃多了酒,在家休息呢。”
一提到刘老爷子,刘承业的气焰立刻低矮了许多,不再像刚刚那样嚣张。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么好的一个差事,竟然平白的被刘承业送给了一个邻居,怎么不令他气愤,纵是老爷子醒了后知道也定然会支持的,便又挺起了胸膛,可是语气却没有刚刚那般的强硬。
“纵是这差事落不到敬山身上,那咱还有姻亲呢?旁的不说,你家不是还有赵家和刑家的亲戚吗?这么好的差事怎么着也得给自己人。给了旁人却是啥意思?”刘承业说着,眼睛却往刑氏那里看去。
刑氏听得心中一怔,细想一下确实也是这样。虽然衙役是贱役,可是比刑家杀猪那一个行当也是高了许多,如果娘家能有一个子侄当了这个衙役,以后整个家族就有了依靠,刘承志把这差使给顾长生确实不怎么好。
心里这样想,脸上便露出了同意的神色,轻轻点了下头。
“这到底是咋回事,还不清楚,要不然我把孩子他爹叫醒问问他?”刑氏就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雪梅打开门一看,不仅饶氏和刘老爷子过来了,就连两个叔叔也跟在他们的后面。
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和刑氏一起将人请到了堂屋,然后又各自去叫醒了刘承志和敬民。
“爹,到底啥事啊?您不是吃多了,说要回家睡觉去的吗?”刘承志打了个哈欠问道。
刘老爷子瞪着刘承业,怒道:“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这个畜生要闹什么事。好好的一件事情,愣是给搅和得家里都不安宁。”
“爹,明明是老二得了一个衙役的缺,却送给顾长生的儿子了,咋叫我来闹事?”刘承业听到老爷子骂他,忍不住抬起头来。
“畜生!”刘老爷子恨恨地又问了一句,怒斥道,“你听哪个混帐说的老二得了衙役的缺?”
“啊?”刘承业就愣了一下,“我明明听到大老爷说要给老二一个缺啊……”
刘老爷子顿了顿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大儿子,“你那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大老爷明明是在和几个乡绅说这些年的巡保治安,说衙役们人手过少,有些顾不过来,让各乡绅在各村各里都多担待着些,多组织些壮劳力巡视。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给老二衙役的缺了?”
“那,那……那顾长生干嘛要他儿子来给老二磕头?”刘承业眼见得似乎闹错了方向,便喃喃地问道。
“大哥,我那是许了顾长生的儿子跟着我一起学农肥的配法,关衙役啥事?我要是有那能耐弄个衙役的缺,我早给自家亲戚了,我给别人干啥?”刘承志迷迷听到这里才听明白,忍不住说道。
刘承业当即怔住了。
刘承志便把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当听到刘承志是答应了顾长生许他的儿子跟着学农肥的时候,不由得各自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二哥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了好处不想着自家兄弟呢。”刘承礼急忙打圆场。
刘承业的脸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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