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跟正义叔学啊?!”邹一民嘿嘿笑笑,丁启摸了一把他的头,几个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四处留意周围的情况,遇到有草丛,就用手里的棍子敲几下,看到有树的地方便结伴进入查探,以防里面钻的有人。
邹正义和高瘦巡庄人分到一组,往北边去了。
仇九也很郁闷,他觉得这世上最倒霉的人就是他了。
原本,兄弟们在宛丘混的好好得,天天小酒吃着,小菜挟着,日子别说多美好了。没肉吃了就跑几个分茶馆和饮食铺子赊些帐去,没菜吃了就跑卖小吃的和风五娘那里赊些菜去。谁知道这几天知州和知县两位大老爷不知生了哪路神仙的气,非得闭城严查陌生人,这查就查吧,还把宛丘地面所有的花膀子和浪荡子小混混都给查了一遍。
仇九是这宛丘城里有名的花膀子头头,这次清查自然少不了他,知州的人过来查一遍,把他拎到堂上先打了几板子杀威棒。知县的人过来也查一遍,同样拎到县衙挨了几板子。短短两天,便被打了两顿,虽然已经打点过了,到底是只打了几棒子人情棒,可是最后那一下,那可是真真切切挨着的。
最后,花了一吊钱才打听出来,原来是出了大案子,邹家的小七被人给掳了,劫匪居然索了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啊?早知道那邹家的人这么值钱,爷爷我早想点子去把他家的儿女给弄出来一个赚些银子花花了。
然而,想归想,做,却是不敢做的。仇九家世代居住在宛丘城,虽然没有祖宗家庙,然而家里也是有几代的坟茔在宛丘城外葬着。若是他敢做这事,到时估计他老父老母都第一个不放过他。
昨天夜里,正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突然有皂吏来敲门,黑灯瞎火的把他拎到县衙,余知县和县丞主薄一起升堂,又把他给教训了一通。受完刑的仇九吡牙咧嘴的捂着屁股,和几个难兄难弟相互搀扶着往家里走去。正唉声叹气的时候,猛的看到从旁边的一个胡同里钻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仇九认识。这不是蔡家的大管家吗?他偷偷摸摸的在做甚?去会相好的?
一瞬间,仇九的八卦心发作,顿时觉得屁股不疼了,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走路也有劲了!他正准备偷偷跟着大管家过去,好查明他相好的住处,然后讹他几贯钱花花,却突然看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紧跟着大管家。
这个人,仇九更认识,这不是风五娘的那绿帽子丈夫吗?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仇九一时之间忘了前面的大管家,猫着腰跟着王不让要看他到底干些啥。要说实话,仇九是个没功夫的人,也就是一把子蛮力,平时和人打架无非也就是你推我一下,我拎刀砍你一下。然而他手下,却是有几个有能耐的,跟踪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几个花膀子得了仇九的命令,便四散开来,分别钻进不同的胡同,一会便传出几声猫叫春声,惹得正睡觉的人破口大骂:“这是哪个半掩门子货的猫没有养好?刚开春就叫春?急着生了猫仔投胎去啊?”
大管家和后面的跟踪者一路在前面走,后面遥遥跟着仇九。大管家今天还纳闷,怎么这猫今年开春就叫春了,难道是新品种?
仇九看着大管家和情敌依次钻进了一个院子,心里激动的无法言语。
着哇!我说这大管家大半夜的出来做甚,原来是私会情郎呢!这王不让怪不得不管风五娘这个风骚的娘们,任她浪来浪去的,却原来有龙阳之好啊?仇九激动的搓着手,脑子里已经幻想着风五娘看到丈夫**郎那悲伤的表情,自己再趁机去安慰一番,岂不是又可以一亲芳泽吗?
美梦做的美,现实太残酷,这抓奸得拿双,现如今他手下几个兄弟瘸的瘸,伤的伤,万一没抓到奸反而被他们俩个倒打一耙那可倒了老霉。于是打定了主意,叫了一个手下来,让他回去取些**来,老爷今天我要月夜抓情郎。
几个兄弟正在商量一会从哪里翻上墙头,一会从哪里往屋子里灌**,一会**发作了,要怎么样趁着他们赤条条的把他们绑在一起,然后要怎么样敲锣游街,好好杀杀王不让这小子的威风。却冷不丁的瞧见大管家又从屋子里出来了,于是,仇九纳闷了,这两人私会,怎么呆了一会就出来了。然后,王不让翻出墙头,尾随着大管家而去,他正想追上去。却在这时,院子门又一次打开了,一道寒光猛的映入他的眼帘。
钢刀!他吃惊的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人,这人他也见过,就是那天他收保护费的时候,快收到风五娘菜棚时,从菜棚中走出的人,这个人似乎是和王不让还有风五娘闹了矛盾。仇九一下子觉得脑子不够使了,这三更半夜的,出门带着一把钢刀,这可是管制刀具啊,一般人不能佩戴的,除了秀才书生那就只有衙门里的那些皂吏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只见得那人左右看了一看,然后将钢刀用布包了起来,用绳子捆起来背在了身上,大步流星的往城南的方向走去。仇九犹豫了一下,这到底是跟着王不让还是跟着这个带刀的?最后,八卦的力量战胜了对情敌的仇恨,他选择了尾随带刀的人。
到了城南的时候,他看到这个人拐进了弦歌街旁边的一条小胡同里,正准备跟上去,却发现另有一个人迎了出来,俩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一起往胡同里走去。进了胡同之后,俩人拐进了第三个民宅之中。
仇九傻眼了,这房子是他家的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