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护卫也紧跟着点点头“我看了看,确实是有几个车辙,看样子,强人不是一辆车,而是两三辆车。正业啊,这是好事,他们定是求财,不是求人。只要他们求财,便不敢伤害小七和金兰,只要他们报出个数字,你家若是凑不起,咱庄子里紧紧手,一人凑上点,咋着也得把小七和金兰给赎回来啊。”
邹正业叹了口气“去宛丘了?”为啥会去宛丘?”
“是啊,我们也是不明白,可是看车辙印,确实像是往宛丘方向走的,但是兄弟们追了两天,在宛丘和蔡庄中间那车辙却消失了,现如今我已经和蔡庄认识的人打过招呼,让他们帮我问问庄子里有没有陌生人落脚。”
“蔡庄?”邹正业突然抬起头“蔡庄?那是归我岳丈的黄家坪管的,你和他们说了是黄家坪黄家的外孙了吗?”
“说了”那个叫六哥的人心里叹息了一下,这邹正业怕是迷糊了,凡是庄子里出去找人的,都是尽可能把小七的外祖身份还有一个当知县的舅舅说给别人听,就是希望有人能看在他外家的份上,能尽量多的人去寻。
“正业哥,正业哥!”一个人突然从院外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去蔡庄的人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来。”
邹正业急忙站起来,颤声道:“快,快请,不,我过去看,我去,……”说着,从门外进来两个陌生人,都是农户装扮,一身的短打,看起来就是长年做农活的。
那个领他们过来的人介绍了之后,年长的那位拱手道:“好教邹家郎君得知,某乃是蔡庄的户长,姓蔡,归属于黄家坪管的。听说邹郎君的小儿子被人掳走了?”
邹正业急急点头“正,正是,不知蔡户长可有我家小儿的消息?”
蔡户长点点头“确实是有个消息,也不知能不能帮得了邹郎君。昨日,小老儿正在乡里监管着小麦播种。看到有三辆马车急驶而过,撞了我庄里的一个婆婆。我庄子里的人自然不依,要与那驾车人评理,那驾车人倒也光棍,给老婆婆赔了两贯的交子。小老儿站在车旁隐约听到有人呵斥,说甚么不要乱动,动就打死你。小老儿当时没在意,还以为车内是女眷。唉……是小老儿疏忽了。”
邹正业听到这个消息,身体摇了几摇,脸色变白了几分,旁边六哥伸手扶住了他。
那蔡户长又说道:“那驾车人赔了两贯交子后便驾着马车离去了,看去的方向,确实是宛丘无疑。”
“阳阳?”邹正业听了这个消息,几乎欢喜的快要晕了过去。两天了,两天没有孩子的消息了。今天终于得了这个消息,哪怕不是好消息,可也总是一个消息不是。只要有消息,那便是好消息。
邹晨站在月亮门后,将蔡户长的话全部听到了耳朵里。阳阳被人劫去宛丘了?为什么?为什么劫了人不往深山跑却往大城市跑?小七和金兰?金兰也被劫了?
我和我娘听到阳阳被劫的消息,伤心的几乎要碎掉,金婶婶肯定也是非常伤心。
阳阳?你在哪?你在哪?你能不能听到我的呼唤,告诉我,你在哪?
头鹿悄悄的从后院走了出来,默默的走到邹晨的身后,将脑袋往她身上蹭了蹭。
“你知道他们把阳阳劫到哪里去了吗?”邹晨好象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转过头捧着头鹿的脑袋急切的问道。
头鹿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它告诉了邹晨一个消息。
邹晨抚摸了一下头鹿光滑的皮毛,真挚的谢了它,然后倚在月亮门上快速的思考。
金兰为了救阳阳,暴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她狂跑着跟上了飞驰的马车,然后被马车拖了好久才勉强的爬了上去。劫匪在庄外不敢停留,可是车后爬着一个孩子是一个重大的目标,所以他们停了马车想将金兰给弄下去,没想到金兰不等马车停稳便跳下了车,然后一头钻进小七那辆车抱着小七死活不松手。最终那些人没有办法,只得将她一起带走。
有几只鹿偷偷跑到庄外去吃青草,无意中看到,回来告诉了头鹿,头鹿方才又通过思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邹晨。
邹晨松了一口气,金兰虽然年纪小,可是非常沉稳,有她陪在小七的身边,不管小七遇到了什么事情总算是有个伴。
她想到小七被带走时那无忧无虑的笑脸,他还以为抱着他的江行商是真心帮着他去找父亲的。一个三岁的孩子,眼里的世界是和善与快乐的。他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哪里懂得分辨事非?
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八九岁幼童,为什么还要象一个真正的幼童那样傻傻的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呢?
“啪”的一声,邹晨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