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旋即跟上。
这时候,两人已离开影楼所在的那条偏僻街区,也听不到冯蓉和血影的交战,更加不知琅邪的状况如何。
他们所在的wèizhi,相对而言也算是较为偏僻,离繁华的城区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各自抱着一个女人,登上这一块的最高石楼,在楼上眺望远方。
远处繁华的街区,能瞧见很多府邸燃烧着大火,能看到很多武者身影快速穿梭着。
“他们不是器具宗的人。”以渊轻叹。
秦烈皱眉,他运转灵力,试着去看器具宗的宗门,去看焰火山的方向。
然而,在夜色下,那器具宗和焰火山被蒙在黑色中,因为距离太远,他没办法看出那边的状况。
“秦冰,实不相瞒,我来器具宗仅仅只是为了莲柔。我对炼器一点兴趣都没,也就对血矛的血池还有点念想,但现在……”以渊苦涩摇了摇头,“血矛应该渡不过这一劫的。”
秦烈沉着脸。
“抱歉,我不会回宗门了,因为回去必死无疑。”以渊看着莲柔,柔声道:“反正莲柔在我手里,我这就要走了,我要带着她平安离开器具城。”
秦烈继续沉默。
他知道以渊一直是个很聪明而且很理智的人,也只有在面对莲柔的时候,以渊才会变得冲动,会有年青人才有的疯狂。
大多数的时候,以渊都在隐藏自己,他很擅长给人以人畜无害的假象。
事实上,以渊从来都不是善类。
这一点,从他初入宗门,敢在饭堂对所有外宗弟子下手就能看出。
秦烈甚至觉得以渊真正的实力,可能比庞峰还要强悍一点,这感觉如今越来越强烈。
“五年前,莲柔来紫雾海的时候,是我人生的低潮,因为我顶撞长辈,去修我们紫雾海的一种禁术,导致我筋脉紊乱,境界不但无法继续增长,还不断持续后退。”以渊温柔看向莲柔。
“然后,我从紫雾海最有天赋的武者,一下子被贬为看门引路者。那一年,我遭受所有人的冷嘲热讽,我被以前我视为废物的那些人瞧不见,让各位对我寄予厚望的长辈觉得失望。”
“就在那一年,莲柔来了紫雾海,我作为她的引路者,奉命带她参观紫雾海所有美景。”
“她只当我是紫雾海最普通的门童,但她没有轻视我,在我带她逛那些紫雾海美景的时候,我从她的欢乐中感受到宁静。而心灵的宁静,恰恰抚平我内心的暴躁不安,让我终将那禁术成功修炼出来。”
“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我遇到了她,从她身上得到了安宁。所以,我从紫雾海来,我来带她离开,带她活着离开器具宗!”
以渊看向秦烈。
秦烈皱着眉头,“为何对我说这些?难道是你特殊的告别仪式?”
以渊神情有些复杂,他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道:“其实,我从紫雾海来之前,就知道器具宗有此一劫。其实,我将消息告诉你,带你去找琅邪和冯蓉,就是希望你能引得琅邪、冯蓉一起来见血影……”
话到这里,以渊停顿了一下,在秦烈冰冷眼神望来之前,他才继续道:“这本就是紫雾海那边想要我做的事。”
秦烈脸色大变。
被禁锢了身体灵力的唐思琪和莲柔,也是美眸闪现惊色,仿佛不敢相信以渊这么复杂。
“紫雾海想我这么做,但却没有吩咐,但我知道那边的想法。”以渊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如果我这么去做了,紫雾海就会找他们交涉,会保莲柔的性命。事实证明我没有判断错,他们允许我带着莲柔离开,这说明紫雾海知道我曾为他们做过什么。”
他看向秦烈,很平静地说道:“对我来说,只要莲柔能活着,琅邪和冯蓉大人,还有你,会不会死去,我都不是特别在意。秦冰,我要走了,所以向你道明我所做的一切,因为我当你是半个朋友,我不想欺骗你,不想你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以渊抱着莲柔,从石楼一跃跳下,在下方最后看了秦烈一眼,“我等你以后来杀我。”
这番话落下,以渊撑起了大雨伞,身上陡然释放出一股骇人锋芒,体内如藏着一柄柄利剑,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秦烈瞳孔一缩,深深看着以渊渐行渐远的背影,漠然道:“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