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大夫出去后,唐琳回到房间,御凌彦正在细心地擦拭着木碗的脸,她看得出来,御凌彦已经喜欢上了木碗,而且,还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御凌彦拧干毛巾起身,看向唐琳,嘴唇嚅动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想起来了!”
“嗯?”唐琳秀眉轻皱,他想要说什么?
御凌彦看向躺在床上的木碗,“她爹不姓木,姓燕,皇兄之所以亲自出宫要当面杀了他爹,那是因为,他爹是燕木覃,二十年前,轰动一时的杀手。”
唐琳不解,“世间的杀手不可计数,皇上为何只针对木伯伯?”
御凌彦看向她,解释了矛盾的所在,“当年,燕木覃闯入皇宫,抓走了太后的亲妹妹,从此,音讯全无。这件事,太后和皇上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都过了二十年了,没想到燕木覃终究还是落了网。”
“木碗……”唐琳看过去的时候,木碗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着御凌彦的侧背,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刑部。
刑房内,木父已换上了囚服,被锁链扣住脚腕手腕,锁在木桩上。
刑房外头,天气寒冷无比,可是这刑房内,因几个滚烫炭炉而炙热难熬。
偌大的刑房内,除了木父,没有一个人在。
这时,刑部尚书尾随浑身透着肃杀之气的御圣君走了进来。
御圣君二话不说,练起炭炉内被烧得通透的烙铁,步步紧逼木父而来,直到站在木父面前,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你不是一代杀手吗?这些锁链,想必是困不住你的。”
木父想不到,先皇的儿子,有今日这番成就。能死在一个传奇人物手中,想必是很多义薄云天的人所期盼的。
木父轻轻叹了叹,“人老了,腿瘸了,燕某已不是当年那个闻名一时的杀手。”说到这,轻轻闭上眼睛,“皇上,您下手吧,燕某认罪!”
御圣君的脸色忽然冷下来,“朕问你,宫玉涵何在?你把朕的皇姨弄去哪了?”
木父悲痛地垂下头,哽咽出声:“她……在生下婉儿后就、就为了保我命,替我挡了一刀……”
听到这答案,御圣君悲痛的丢下烙铁,然后双手揪起木父的领子,逼问:“你告诉朕,你为何要抓走她?为何还和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是谁……杀了她?”
“皇上!”木碗从外面跌跌撞撞奔入刑房,最后,跪在了御圣君身前,哭着替父亲求饶,“求求您了,不要杀我爹,木碗愿意代父受过,”
御凌彦跑过来,把木碗给扶起到一旁。
唐琳走到御圣君身侧,向木父劝道:“木伯伯,您就把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吧,不仅您的女儿木碗想知道,皇上也想知道,也只有真相大白了,大家才会好过,您不能这么自私,一直瞒着木碗,更让太后和皇上担忧一辈子。您就说吧,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要抓走皇上的妹妹?”
见木父的目光已缓缓出神,御圣君这才收了手。
二十年前的一幕幕,木父还历历在目,他缓缓道来,“二十年前,我燕木覃,以杀手身份闻名江湖,受各方雇主高价雇我杀人,其中有一单,就是杀当今皇后。”
听到这,御圣君剑眉一紧,“要杀的是皇后?”
唐琳讶异,“先皇在世时,在后位的,不就是皇上的母后?”
“没错!”木父确定道,“当年在位的,是如今的太后。当年,虽然我的武功高强,但我有一个克星,那就是雇我杀皇后的人。当年我扬言不杀皇家人,没接这份杀人的活,结果,我和雇主大打出手,我不仅打不过他,还被他打伤了,而他扬言非得杀了皇后不可。也不知当年我哪根筋出错了,避免皇后遭非人所害,我竟然闯入皇宫,潜入皇后的寝宫,把皇后抓走了。直到之后玉涵她亲自透露,我才得知,我抓的不是皇后,而是皇后的亲妹妹。”
唐琳想到了什么,看向木碗,“你费尽心思要大臣帮你把折子送到皇上面前,应该不是为了让皇上亲自解决田租一事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跟你娘有关系?”
“是的!”到了这个时候,木碗觉得,也没必要隐瞒了,况且,她费尽心思想见到皇帝,不就是为了娘亲的事?“我爹一直藏着一块美玉,爹说是死去的娘亲的遗物,有一天却摔破了
一个角,爹很伤心,我不想爹一直伤心下去,就拿玉到珠宝铺修,小铺没法修,就拿到大铺,结果那大铺的老板告诉我,此玉乃宫中制造部之物,皇家人所佩戴之物,老板当时还以为我是造假人,若非我跑得快,他差点就报官抓我了。就因这个无意的发现,我好奇起我娘的身份来。我小时候经常问爹,爹就是不告诉我娘的身份,我不死心,我想,只有当着皇上的面打听玉佩的的来历,才会知道娘的来历,于是,我想尽了办法,才说服一位大臣帮我把折子送入宫中,以解决田租之事见皇上!我此时此刻又怎料得,我娘竟是太后的妹妹!”
唐琳看向木父,疑惑道:“真是奇怪,最近也有一批杀手要进宫暗杀皇后,以前也有,难道,雇主有‘皇后情结’?木伯伯,你可知,雇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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