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购置这些花木,为的便是制些药剂,虽然未必要去害人,但聊以自保,总是没有错的。
这一点阴暗的小心思白苹自然没有想到,甚至连容娘也只以为她年轻姑娘心性,不喜虚园中一片翠竹,希望栽些花草点染,因此半句异议都没有。
不知她们若知道了她真实的想法,又会是什么反应?
初一也不过是随口提一句,因着永无同他说过,朱颜医术很好,心地也好,因此初一压根就没考虑过这姑娘会弄这些东西,揭过就忘。
他心心念念地想着的,乃是帮着自家公子追媳妇,缓了一会儿,开口就问,“颜小姐可定下何时出嫁?”
朱颜尚且想着她那些药毒,还未回神,白苹先摇了摇头,“姑娘都不愿意同我们说呢,也真是的,这些都得早早预备下来才好,不然事到临头可不得慌乱?”
“还没定下时间么?”初一挠了挠头,咧着嘴嘀咕,“我还打算怂恿弟兄们抢亲呢!”
“……叔父说笑了,这儿可是京城。”朱颜暗暗抹了把汗,这又不是岭南那里,哪能闹出来什么抢亲走婚的事情?
白苹瞪大了眼,待朱颜在她面前挥了几下才明白过来,仍是张开口说不出话,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当着朱颜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初一不以为然地抹抹鼻子,手往腰间一探,身子陡然退后几步,“刷”地抽出一柄钢剑,银亮的刃口迎风颤个不休。
白苹吓得跌坐在地上,朱颜也不自觉地将手放上心口,觉得瘆的慌。
初一神经大条,一点没发觉对面两个姑娘面色都变了,十分得意地在剑刃上弹一弹,听着“铮”的一声响自我陶醉,一边自语,“到时候将兵刃一亮,那些轿夫都得吓得不知所以,管他是不是京城,岂有抢不到亲的道理?!”
朱颜默了,所以永无究竟知不知道,他派来的这个暗卫有多不靠谱?
“白苹……”朱颜唤了一声,发觉身边的人没动静,横过手肘戳了她一下,“白苹,你去问问容娘或是陈娘,这虚园可有陈年的好酒,去取一坛过来,对了,再把小封他们也唤过来,陪初一前辈饮酒。”
白苹唯唯应了,提起裙子一溜烟跑走,脚下的步子还有些踉跄,显见得方才当真是被吓着了。
“初一前辈……”朱颜咳了一声,见他一双贼亮的眼扫过来,立刻扯了个笑改口,“叔父且坐下来,阿颜有些话同你说。”
“嗯?什么话?”初一迤迤然将软剑缠回腰间,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颜小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可有谁看着不顺眼的,我今个晚上就给你去取了那人性命。”
朱颜眉梢一跳,好生好斗的一个人,不由自主向后挪了半步,“……阿颜就是打算问一问,叔父可知道有个唤作衣天的人,还带着个叫衣衣的小姑娘,是否在北流村里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