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我若真要强迫你,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既然今日不愿,那便算了。”
朱颜着实郁闷了,这到底算是什么理由?用这个理由来劝她别害怕吗?
不过他说得也有道理,论力气,她挣不过,若想用药,她也绝对玩不过袁凛,至于动刀动针的事情……她还不想伤到他,自己的确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袁凛虽然喜欢缠着她,却不过点到为止,这么说还真是袁凛在让着她?可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正肆意轻薄自己的家伙有哪一点让着她了。
但心里的那点气还是消了,见他安分了些,只是伏在自己身上,不时搂一搂腰,朱颜松了口气,轻轻叹息,“你到底在那雄黄酒里加了什么?”
方才的事情她连提都不想提,直奔了那很有古怪的酒而去,她还当真不相信,什么酒只要饮上一口就能让人头晕得几乎睡去。
袁凛咬了咬唇,这姑娘的思维实在有些跳脱,不怀好意地在她耳廓上咬了一下,又将她柔软的小腰捏了一捏,这才附在她耳边低语,“加了些许安神的药物。”见朱颜不满地侧过头来看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应该也发现了吧,你对一种安神的药物尤其敏感。”
“什么……?”朱颜一边想去抓他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的手,一边努力回想自己对什么药物特别敏感,想来想去,还是落在了他身上的那种草药味上,就那么淡的气味都能让自己慢慢睡着,若是直接饮下,恐怕的确会立刻就头晕吧?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真聪明。”袁凛看着她渐渐清醒过来的眸子轻笑,那神情,简直就像做师长的在夸自己的弟子一样。
朱颜不悦地拧了拧眉,她承认自己在医药上肯定是比不过袁凛的,可她好歹只学过一年的基础知识,之后全是自学,能达到给人看病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吧?
“我们到京中之后,先一道去拜过宗祠,我再将你安置在别处。”
朱颜惊得一愣,她不过是走个神的工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从哪里来的?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只要拜过宗祠,即是承认了朱颜的身份,又有幼时的婚书在,就算两人尚未拜堂成亲便有了孩子,旁人也没有任何话好说,袁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若是太早让这姑娘卷入内宅的那些明争暗斗里,他根本就不会放心,袁瑶华自小进宫,处世之道学得精熟,在归家之后借着惊吓半真半假地称自己病了,到头来还真的病入膏肓,差点救不回来,这才将将躲过不少祸事。
若是换了朱颜……他真不觉得这么个连区区谱系都理不清楚的姑娘,能够顺利地活下去。
“宣清?”朱颜见他只是冷着脸思索,连解释都没有一句,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眨了眨两只“虚心求教”的眸子。
“……那药力应当还没过去,今日起得挺早,你索性睡一会儿养养神罢。”袁凛直接跳过了那个话题。
朱颜横了他一眼,这人根本就是耍赖!
没来得及再问下去,又一个吻落到唇上,渐渐深入,那一缕能安人神魄的气息弥漫在唇齿之间,终于让她在意识迷乱的时候静静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朱颜一点模糊的意识还在埋怨,她还没来得及问,袁凛用的到底是什么药草?(未完待续)